燕长歌只觉得自己又回到八年前的那天，眼前一片鲜红，有液体流下，是下雨了吗，他停了下来，伸手抹了抹脸，眼前还是一片红，伸出舌头舔了舔，腥甜的，带着铁锈味的，鼻尖也有温热的液体流出，他伸手抹，越抹越多，耳中也有，他呆呆地站着，说不出话来，觉得思绪慢慢飘远，眼前的红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黑。

燕长歌死了。

叱咤江湖半生的燕长歌绝不会想到自己有一日会是身败名裂七窍流血而死。

庭院里静悄悄的，看着倒在地上的燕长歌，再看看站在他身侧的萧雪空。

一个死，一个生；一个狼狈，一个风华。

大家在心里猜测，萧雪空最后究竟与燕长歌说了什么，惹得他不顾性命逆了经脉也要杀他。

不过，谁也不敢出口相问，一个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人物，一个是金陵萧家的公子，无论是哪一个，都不是自己能得罪的起的，况且眼前的景象，纵是再愚钝的人，也能看清端倪。

苏澜就这么看着，她也好奇，究竟萧雪空说了什么，惹得燕长歌这么激烈的反应，兴许是她的视线太过强烈，萧雪空向她的方向投来一瞥。

苏澜一怔，他却已从她脸上略开，一如既往的表情。

那极淡的视线却在看到她身侧的男人的瞬间变得浓烈，顾倾辞迎着他的视线，不躲不闪，嘴角微微上扬，三分友好，三分骄傲。

萧雪空仿佛被这笑刺到一样，瞳孔皱缩略微皱缩，随即转过身去。

顾倾辞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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