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落被池水呛得七荤八素,灵台却是清明得很。
她之所以敢当街游历,便是仗着自以为没人会认得出她便是已殁公主。纵是古时画工再怎么不写实,画匠的笔**力再怎么不济,明眼人也能识得,载阳公主与千落现在所占据的身体的长相大有不同。
她曾旁敲侧击问过持欢,持欢也给了她肯定的回答:
“主子已与之前身份的容颜大不相同,常人无法识得,可安心出府。”
千落着实不解,既然没有再顶着公主脸出门招摇,何至于被这个初见的王爷如此对待?
她强忍喉咙不适,侧脸挣扎着说:“咳,天生丽质吃鸡腿,不行吗?”
豫王对她的话不置可否,面色讥诮,伸手扼住千落的脖子,原本苍白泛青的小脸顿时添了绛紫色。另一只手在千落的颈间耳后细细摩挲,指尖刮擦皮肉,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激得她汗毛直竖。
她呼吸不畅,只能竭力发出破碎的音节。头晕目眩,气血翻涌,千落第一次觉得死亡竟是如斯可怕的事情。
正当她鼻息渐弱,嘴唇也仅有抽动,已无力挣扎之时,豫王指间撤力,似是嫌恶地撇开了她。
千落突获新生,不住地张口喘息,仿佛意欲用空气填满胸腔。她神识未复,一阵牙酸,眼角的泪水无声滴落,溅碎在亭中木栈面上。
豫王仿若突然失了兴趣,疾步转身离开,宽袍双袖犹如鼓帆,周身光源四散,背影孤绝遗世。
千落经此惊变,直到瞥见他离开,紧绷的神经方敢稍松。将将松气便有一股如山崩般的倦意席卷而来,千落不支,脱力昏死在凉榭亭中。
。
残月悬空,银烛高照。
持欢负剑飞跃而入,闭息潜入府中西角的一处园子。她刚踏近园外灌丛,便听闻一道声音自耳边响起——
“来了?”
声音虽柔和温润却暗杂内力,故而听得十分明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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