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钟楼，红豆慢慢走出了学院，柯少尧站在操场中央双手负后，面带微笑地凝视这她。

残阳西下，老树昏鸦，断肠人是何许人？朴千香、那位李先生、陈媛媛还是她自己？

完美的柯少尧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更是诱人，阳光变得柔和舒适，但红豆的眼睛却十分刺痛。

柯少尧走上前，拉起红豆冰冷的手，柔声道：“总算出来了。”

红豆说道：“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柯少尧说道：“刚刚你在面店消失了，我就把老爷子捉起来训了一顿，我告诉他要是再不把你放了，我就把这破烂学院烧成灰烬，老头子害怕得就先把我放了，但居然这么久才放你出来，他真得欠揍。”

“算了吧，他也没对我做什么。”

柯少尧笑笑：“有我在，他还能敢对你做什么。”

红豆轻声问道：“少尧，我忽然想去看看董珠珠她们母女俩，你可以带我去吗？”

柯少尧一怔：“你怎么忽然想起要去看她们。”

“没什么，就是想去看看，那天我忽然晕倒了，估计她们也会很担心。对了，珠珠家里虽然小但是里面布置得挺漂亮，她妈妈真是慧手兰心。”

柯少尧冷冷道：“不过都是些萍水相逢的人，你就别去替别人操心了，再说人家两母女为了生活日夜奔波，哪里有时间去管你这么多事，我给她们一点钱，她们就开心得合不拢口。”

红豆觉得眼前的少尧出奇地陌生：“对了，少尧，我从来没见过朴千香，她是长什么样子的。”

柯少尧说到：“眼睛大大，鼻子高高，嘴巴小小。”

“那我和挺像的。”

柯少尧说到：“有几分相像，你别胡思乱想。”

“那她是怎么死的。”

柯少尧顿了顿：“怎么突然好奇这个。”

“就是想着一个曾经对你这么重要的女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柯少尧淡淡道：“有一次出任务的时候，她为了掩护我受了重伤，就这样去了。”

“你当时肯定很伤心了。”

柯少尧苦笑道：“伤心是肯定的，不过事过境迁这么多年，该伤心的都伤心完了。”

红豆低着头看着满地的落叶：“你们那么相爱，她还为你而死，你说得倒是挺轻松的。”

柯少尧蹙眉：“你怎么了。”

红豆继续说道：“没怎么，我只是想如果有人为了我而死，我一定会刻骨铭心一辈子，至少不会这么轻描淡写地说出来。”

柯少尧柔声道：“我不是答应过你要忘记过去的事情吗，如果我一直还记着她，那对你不是很不公平。好啦，你今天也累了才会胡思乱想，我们赶紧回去好好休息。”

红豆抬起头，一双晶莹透彻的眼睛迎上柯少尧一双深不可测的黑眸：“难道你在她身上划的那一刀也可以这么容易忘记吗？”

柯少尧一怔：“你说什么。”

红豆眼里含着泪说道：“我说你在她肚子上划的那一刀，你为了拿走她身上的灵魂珠把她给杀了的那一刀。”

柯少尧松开红豆的手，往后退了两步，脸色沉了下来：“你到底知道了什么。”

红豆咬着干裂的嘴唇说道：“我想我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柯少尧侧过头：“我是迫不得已，没有灵魂珠我就没办法打败邪灵王，不能打败邪灵王，不要说我，连同整个灵界甚至人间都要灭亡。”

“但你也不可能为了那块石头去欺骗一个女人的感情，你甚至还夺取了她的生命。”红豆压抑不住内心的悲愤。

柯少尧冷冷道：“感情算什么，如果连生命都没有了，感情还能有什么意义。她是死得其所，死得有价值。”

红豆震惊，她似乎完全不认识这个人：“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柯少尧捉住红豆的手臂：“这些都已经过去了，邪灵王已经被消灭，我们以后都会过得好好的。”

“不！”红豆甩开柯少尧的手：“这种踩着别人性命获取的生活算什么，你口口声声说邪灵王会把灵界和人类灭掉，那你尼，你也不过是为了手中的权利而利用爱你的人的信任，甚至是他们的生命。”

红豆脚步轻浮，有点站不稳了：“你走！我再不要见到你，我这辈子也不要见到你。”

柯少尧沉下脸：“不可能，你一辈子也不能离开我！”

红豆一怔随即苦笑道：“为什么？哦，我知道了，是不是因为我的肉和血可以帮助你提高灵力，还有我体内的那颗灵魂珠是你的必胜武器。”

温柔如水的少尧此时完全变成了一个人，眼底里略过一抹杀意：“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就更不能让你离开我。”

红豆仰天大笑，眼角闪闪发亮：“原来所谓的生生世世不过是一场天底下最大的骗局。”

柯少尧冷冷道：“我没有骗你，我的爱是真的，只是灵魂珠对我更重要。”

字字句句如利箭一样穿过红豆的心，也好，至少她现在是明明白白，就算死了也值了。

“你一刀把我杀了吧，把那石头取出来。”红豆心灰意冷说道。

“你只要呆在我身边就行了，没必要非要自寻死路。”

红豆冷笑道：“如果你不杀了我，我真得不能保证会不会投奔其他人，甚至是你的敌人的怀里。”

柯少尧正要说什么，忽然大风一起，地上的枯叶随风而起，把残阳完全遮盖，天空骤然色变，乌云压到天边。

一把狰狞的笑声随风而来：“你们两个人真逗。”

一个白发稀疏，身穿灰色长袍的老头子从天而降。

柯少尧厉声道：“十一面人？你跑出来干什么！”

这个老头子有一米七高，是红豆见过最高的老头子。

“这里是我的地盘，我爱干什么就干什么。郭小姐，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你眼前这个男人天生就是一个负心汉，被他骗过的女子不计其数。”

柯少尧眼里饱含杀意：“原来是你这个死老头在挑拨离间。”

老头子双手一摊：“灵王不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我不过是实事求是，郭小姐有权力知道真相。”

“郭小姐，既然灵王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负心汉，不如你就把灵石交给我，我保证会好好报关它，让它物尽其用。”

柯少尧挡在红豆前面：“老头子，不是你的东西就不该妄想，你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年，难道脑子还没清醒过来？”

老头哼了一声：“要不是你一直霸占灵魂珠，我用得着在这里像坐牢一样。灵王，你也是时候退下来让别人来做做了。”

柯少尧冷笑道：“好啊，老头子，你终于露出你的老狐狸尾巴，有本事就来，看我不打你个屁股开花。”

“臭小子，大言不惭，看谁的屁股先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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