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再说吧。现在我们先歇一会儿。你看，为了我，把好好的一件褂子撕坏了。”她轻轻一摸小英的肚皮。

小英让开身子，大声笑起来，又急忙捂住嘴，说：“我护痒。”

柳红英觉得小英真是可爱，亲切地说：“小英，你没姐姐，我没妹妹，你做我妹妹，我做你姐姐，你肯不肯？”

“真的？”

“真的！”

“你不嫌我——文化低？”

“傻小妹，姐姐有你这么大，还不如你呢！”

小英红着脸叫了声：“姐姐！”柳红英高兴地答应：“哎，小妹！”她欠身伸过左手与小英相搂，又忽然“啊呀”了一声。

小英慌忙松开手说：“姐姐，我弄疼你了。”

“没事，小妹，你身上湿了，冷不冷？”

“不冷。”

“那我们歇一会吧，我真萎了。”

“我也萎呢。”

两个相偎着，斜倚着桶沿，慢慢眯起了眼睛。

小英不一会就睡着了，秀美的小脸上满是幸福的神情。柳红英的伤口阵阵作痛，在睡梦中还不时地皱起眉头，轻声发着呻吟。

金色的阳光从芦苇缝隙钻进来，斑驳无声地吻着她们的头脸、衣服。一只美丽的花蜻蜓飞了过来，落在桶沿上，久久不动，象是被她们的睡姿吸引了。

过了许久，柳红英被一阵叫唤声惊醒。她侧耳细听，对岸有一个中年妇女焦急地呼唤：“小——英——”接着，又听见银海在叫唤：“小英——你——在——哪——滩——？”

柳红英轻轻推推小英：“小英，醒醒。”

小英慢慢睁开眼睛，听见了呼唤，一耸身站起来说：“是娘和小海。”

柳红英高兴地说：“那边没事了，我们过去吧。”

小英兴奋地说“好”，抬腿要下水。

柳红英连忙拦住：“不准再下去，你的脚已经受伤了。听姐姐的话，一块坐在桶里，慢慢划过去，反正现在不着急。”

小英顺从地坐下来。桶吃水很深，但还不至于沉没。

“我听姐姐的，姐姐也要听我的，你莫动，让我一个人划。”

“是！”柳红英故意调皮地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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