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他说都是为了我(1) 他没错,只是不爱我
“姐。”杨与说。
苏泉看着对面称呼自己为姐的男生,他似乎比上次见面更加消瘦了一些。
她一想到家里那个“妈妈”就是他的亲生母亲时,她的心里就在隐隐的作痛。
“他同意了,手术费他会全权负责的。”苏泉说。
“谢谢姐,这件事你帮了我不少。”杨与说。
爸爸生病以来,家里几乎花光了所有的继续,无可奈何之下找到了妈妈。
却得知妈妈在家中的没有支配钱财的权利,只能请求苏泉的爸爸帮忙。
孙总一开始以为并不需要多少钱的手术费,可听到80万的数字时还是吓了一跳。
“80万?”孙总惊呼道。
“怎么你还嫌多啊?当初阿姨从那个家里带过来的确实不比这些多。”苏泉嘲讽的说道。
妈妈死后,苏泉是同情爸爸的。
爸爸因为接受不了妈妈去世的打击,辞去了在电台里的工作。
开了一家小餐厅维持家里的生计,没过多久就跟餐厅的收银员在一起了。
苏泉原本是支持的,但得知对方是有夫之妇后,态度就发生了转变。
不管她怎么阻止,爸爸还是娶了那个女人,把餐厅卖掉之后重新回到原来的工作岗位。
而那个女人也狠心的抛弃了自己从前的家庭。
所以苏泉讨厌这个女人,同时也讨厌爸爸。
杨与那天来找她的时候,她惊讶的半天说不出话。
先不说他是如何找到自己,单说他来找自己的勇气就是后生可畏,勇气可嘉。
苏泉回想起那天,也是在这个包厢里,杨与推开门走进来的时候。
带着少年独有的一腔孤勇,站在自己的面前。
“我爸爸生病了,我需要钱。”杨与是这样开场的。
后来苏泉才渐渐了解,他就是那个“坏女人”的孩子,如今已经长这么大了。
“不用谢。”苏泉笑着说。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回酒吧唱歌?”苏泉问他。
“不知道,手术之后我爸需要有人照顾,我可能要陪在他身边才行。”
“这样啊……”苏泉若有所思的说,“其实我也可以去照顾叔叔的。”
“反正我现在也是无业流民一个!”苏泉自嘲着说道。
杨与心里明白,苏泉之所以帮了自己这么多,不过是可怜自己被妈妈抛弃,所以想要弥补自己罢了,可没想到她竟然会做到这一步。
“不用了,没关系。”杨与婉言拒绝了她。
下午第二节课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还没有给余赋远打电话,就跑到走廊上去拨通号码。
虽然拨通了,但迟迟都没有人接听。
不甘放弃,就又打了一遍,还是没有人接。
余赋远最近到底怎么了?人间蒸发了?
不愿意再多想,刚想要回到教室,却被身后的人喊住。
“温热。”是宋蔓的声音。
我转身看向她,宋蔓的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冷酷。
“那天你去孤儿院的时候,我看见了。”宋蔓说。
“嗯。”
“嗯?”宋蔓显然对我回答并不满意,“就一个嗯?”
“你想让我说什么?”我说。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心思,我告诉你,把你那些不该有的小心思收起来。”
“他现在是我的男朋友!男朋友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吗?就是现在他属于我一个人!”
宋蔓的样子好像已经忍了我很久了,今天终于爆发出来的感觉。
“我没想怎么样,只是去给他送笔记。”
“他可是你们班的第一名,用得着你去给他送笔记吗?”宋蔓说完冷嘲了一声。
“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
“那你也管好你自己!”孟稚青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
“阮奕应该不知道你在这里威胁他的好朋友吧?”
“他要是知道的话,你猜他会怎么想?是觉得你很可爱呢?还是觉得你很嚣张?”
“你……”宋蔓被孟稚青数落的说不出话来。
“反正我告诉你温热,以后离阮奕远一点,我现在不允许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喜欢他!”
宋蔓说完气势汹汹的消失在走廊的拐角。
“你干嘛像个傻子一样听她说啊?”孟稚青有点儿恨铁不成钢的说。
“她说的也是事实啊,毕竟现在阮奕是她的男朋友。”
我终于说出了我最不愿意承认的事情,可那又能怎么办,事实就摆在眼前。
总不能把眼睛戳瞎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吧。
“算了,你也就这样了。”孟稚青不再多说什么,回到了教室。
我依旧站在原地。
是不是真的应该放手了呢?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原来在潜意识里,我已经开始有了想要放弃阮奕的想法。
晚上放学的时候,孟稚青接到杨与的电话。
“我在学校门口等你。”杨与说。
“好,我马上就下来。”
孟稚青说完慌忙的收拾好书包,离开了教室。
看着她奔向杨与的身影,光是这样远远地看着就觉得异常的美好。
刚想走出教室的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是一个陌生人的电话。
想到最近有很多诈骗的电话和短信,干脆不去理会。
铃声终于在过了一会儿之后戛然而止,可突然间又响了起来。
发现还是刚才那个电话。
如果是诈骗电话的话,应该不会重复的拨打两次才对吧。
疑惑的接起电话,听筒传来熟悉的声音。
“温热?”余赋远的声音听上去很虚弱,“我是余赋远。”
“你换号码了?”我边说边往学校大门走着。
“我想见你,就现在。”余赋远的声音明明那么虚弱,可又是那么坚定。
“你在哪?”我问。
“人民医院,住院部,203。”
我赶到医院的时候,病房里只有我和余赋远两个人。
他的头上绑着纱布,整个人的脸色是那样的惨白。
余赋远躺在床上,看到我来了之后想要做起身来。
但只是微微的移动,就痛的他面部扭曲起来。
“怎么回事?”我慌忙的跑到他身边,阻止他继续移动的身体。
“这么担心我啊?真乖。”他竟然还有心思开这种玩笑。
“到底怎么回事?”
“还不是为了你。”余赋远笑的甜甜的。
以至于我忘了他现在的身体,本该有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