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还有如果，他们会一起跳舞一起唱歌，感受这极致的欢乐。

但是没有如果，只要一想到古婵下落不明，此时正在承受着不知怎样的伤害，杨肆就气到哽咽。

在被拉上场之后不到几分钟，就巧妙地挣开别人的牵手，又在有人加入的时候借机慢慢退了出去，隐到暗处，消失在黑夜里，避开亮光，朝着祖宅的方向摸索而去。

速度干净利落，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行动要在被发现之前完成。

现在时间也不算晚，但因大多数人都看晚会去了，所以一路上杨肆并没有碰上什么人，偶尔经过几户亮灯的人家，也是听到老人在咳嗽，或者是小孩在哭闹。

由此可见，此时在家的都是些老人和小孩。

从会场到祖宅也是有一段距离的，但杨肆没花多少时间就到了。

白天的时候，他已经把祖宅观察了个遍。

祖宅是一座坐北朝南的木制的大宅子，泛黑的房木无不在诉说着它曾经饱受过多少岁月的风霜。

此时，对开的两扇大门已经闭合落锁，但屋檐和墙壁连接处空出一条长长的通风口，杨肆知道，从通风口进去，就是二楼的隔层。

而门前刚好有一棵大树，与寨子前的那两棵差不了多少，杨肆动作迅速地爬上树顶，找个最近的位置，纵身一跃就跳进了通风口里，落在隔层陈旧的木板上，木板因此发出一声闷响。

紧接着，杨肆又借助门梁作为支点，纵身跳到了大门后站好，他面对的刚好就是大堂，他今天坐了许久的地方。

这座祖宅最主要的建筑就是祠堂，但也不仅仅只有祠堂。

祠堂的西面还有一栋被单独劈出来当作仓库的木楼，里面存放的都是族里的东西，大多都是有历史的可以称作文物的。

而东面还有一栋楼房，原来是历任族长居住的地方，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房子愈发陈旧，没人同意拆修，也不再让人居住，而是空出来，作为后人对历史瞻仰的载体。

这个被苗寨人奉为神圣又神圣的地方，在杨肆看来，没有任何意义。

不管是祠堂里被人拜了又拜的祖先灵位，还是仓库里被人擦了又擦的祖传宝贝，亦或是住宅里被人看了又看的陈年旧木，都是死物，如果将其毁掉，能换古婵平安归来，杨肆必定眼都不眨地做到。

所以，这一次，这一把火，免不了了。

每次祭祀都会焚烧许多蜡烛和香火，所以直到现在，大堂里还萦绕着浓郁的香火味，在里面没站多久，杨肆原本急躁的心情忽然平静了许多，不知是香火静心，还是环境的关系，或许是两者都有，他也不深究，抓紧时间就开始行动。

由于今天出来得太仓促，杨肆身上并没有带照亮的工具，所以就只能凭借着白天的记忆和四周模糊的黑影，朝祠堂的方向摸索而去，里面有香火，蜡烛，煤油灯，冥纸，这些都是引火的重要道具。

杨肆方向感一向都好，视力也不弱，很快就走到了祠堂门口。

不出所料，门被上了锁，但不是锁大门的那种大铁锁，而是小锁，这种被钉在木门的小铁锁，杨肆徒手就能扳开，连锁带栓地扔在地上，推开门就进去了。

祠堂里牌位林立，两侧立有矮长的柜子，想也知道是存放祭祀物品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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