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方晓已经来到了餐厅的一个角落，一个老头坐在椅子里正在闭目养神。

“昆仑山人。”方晓学着古人的礼仪拱了拱手。四周的人似乎对他们两人视而不见。

“先吃饭。”昆仑山人眼皮也不抬，慢悠悠的道。

方晓依言去取食物。昆仑山人从来不吃饭，或许是不与方晓一起吃饭。他取回来一人份的食物，坐在桌前吃了起来。已经半个多月了，也不知小蝶怎么样。方晓心里思索着，也不知道小蝶会不会饿？她可是蝴蝶中的一个怪胎，身为蝴蝶中的鬼魂竟然每天想着吃好吃的，真是刷新了方晓对鬼魂的认识。一边胡思乱想着，方晓吃完了最后一口食物。

“跟我走。”昆仑山人适时起身向门外走去。方晓起身紧跟其后。

照例，走在街上没有一个人注意他们。但不知为何，今天街上的行人格外稀少。昆仑山人走得很慢，方晓却一直赶不上他。

“老先生······”方晓刚欲出口喊住昆仑山人，却听见昆仑山人的声音。

“跟上。”

还是简单的一句话，昆仑山人的身影已经越来越远，变得模糊起来。

怎么回事？方晓心内疑惑着。但这十几天来昆仑山人一直在照顾他的吃住，他在心里对昆仑山人的印象还是不错的。问其原因，只是答：“有缘。”更是让方晓挠头，看来是遇上好人了，也许。

方晓也加紧了脚步，昆仑山人的身影却更远了，变成了一个小黑点。

不知是什么时候出了城，一眼望去全是灰色：荒凉的远山，稀疏的灌木，秋风卷过，滚动着褐色的沙石——怪不得，关外的秋天只有荒凉——太阳露出半张脸，夹在两山之间。方晓瞥了一眼太阳，心里一跳，脚步也慢了下来。

昆仑山人的身影更远，小黑点也模糊不清即将消失。远方似乎传来了一声呼唤。

“跟上。”

方晓站定。良久。

转身。

遥远的东方，半个太阳夹在两山之间，像被摔坏的蛋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