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从来没想过要杀你。”

看着望千月渐已冰冷的身体，郜紫墨默念一句。望千月终究也是可怜人，为了郜紫墨，为了这个爱字，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他们一个一个，都是可怜人啊。

“紫墨你何须为她伤心什么，若不是因为这些打着正义的旗号为非作歹的人，我们何至于此？”

百瑶被众人扶着走出来，看起来应该是没什么大碍。陌琉染拍了拍郜紫墨的肩膀。郜紫墨没有抬头看他，因为他知道现在的陌琉染一定是紧闭着眼睛，不愿意睁开眼看着这一地的尸身。

陌琉染可以安慰所有人，可是他骗不了自己。

“我不后悔杀了她，她做下的那些事，死不足惜。”

他难过的，是以后这样的事还会有，持续，一直，接连不断的。

他还会杀很多人。

可是他实在是累了，从来没觉得，原来复仇，一剑杀掉自己心中深恨的人，一点儿都不快乐。

郜紫墨也是曾因为渴望着复仇而存在了那么多年的人啊。

“其实，我连想都没敢想，你还能回来。”

陌琉染看了眼天空，连飘过的云都是暗红，充满了不详。荒莽那地方，每一寸都在溢清寒与圣月的眼睛里。逃都逃不掉。

郜紫墨看了看他，而后轻轻一笑，他并不想告诉他，为了来这里，他付出了多大的代价，甚至连他的白泽都差点命丧圣月之手。

“我也没想到，我居然还会赶回来。我更没想到，画窥居然不在这里。”

郜紫墨沉了一口气，画窥这个时候没有出现实在是有些不太对劲，若是陌琉染有难，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连橙儿都觉得，以画窥素日的性子，一定会来帮陌琉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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