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义接过希力祠的话茬，问：“杀什么人？杀哪些人？动官府，咱们动不了。咱们刚从九里寺山上跑下来的那阵子是劫道，是‘黑吃’，见了官兵，咱比兔子都跑得快。现在，劫道这件事已经跟咱们的发展需求不匹配了。所以，‘黑吃’行不通了，咱得明着来。”

崔兑说：“古往今来，不杀穷人不富。所以，得杀穷人。”

崔兑的话音一落地，除了别再义，讲经房里的希力祠、考实正、楚谨莲三人无不“哈哈”大笑。

别再义问崔兑：“穷人连吃住都难，你杀他们，良心何在？你杀他们，是想喝他们的血还是想吃他们的肉？”

崔兑忙辩解道：“别爷，我不是那个意思！”

崔兑的话一出口，讲经房里的笑声戛然而止，顿时平静下来。

别再义问崔兑：“崔将能，说说你的意思。”

崔兑说：“我举个例子吧。比方说，这有一个富人，咱去向他要钱，他也知道这钱难挣，估计不会给咱，而且还会问咱向他要钱的由头。”

别再义打断崔兑的话头，说：“啥由头啊？大刀片搁到他的脖子上就是由头。”

崔兑说：“别爷，杀他不算由头！那叫抢劫。天上不掉馅饼，这对穷人富人都一样。人家之所以富，那也不是平白无故富的。所以，富人也有富的来由。问题是，他是两个肩膀头扛着一个脑袋，他周围的穷人也是两个肩膀头扛着一个脑袋，他那富的来由是不是很蹊跷呢？”

希力祠接过崔兑的提问，说：“崔将能提出的问题，其实是个问题，但也不是个问题。在俺老家那儿相传着这么一个童话故事，说是‘鸭子**肥坨坨’。这‘鸭子**肥坨坨’是跟公鸡比的。因为公鸡没有**，就是个喷子嘴儿。相传，很久以前，造物主对广阔的空宇里的所有动物先造雄性后造雌性。造物主把雄性造出来之后，再拿雄性的身体上的哪个部件去造雌性。啥目的呢？一省事，二节约成本。据‘波斯寺’那儿出来的人说，有一个名叫亚当的，是个男的，就是造物主先造出来的。造物主发现，被造出来的亚当总是一个人，没精打采的样子，看上去孤零零的，很不生机。于是，造物主就用亚当的肋骨造了个女孩儿，取名叫夏娃。

“造物主当初制造出来的雄性是没有**的。因为造物主能把雄性制造出来，已经很不容易了。造物主制造雄性的时候不是忘记给雄性制造**了，而是压根儿没制造。因为当时还没有雌性，造物主就没去想让雄性跟雌性耦合那些事，所以被造物主制造出来的雄性就没**。

“雄性和雌性都被造物主制造出来之后，造物主发现，雄性和雌性看上去仍然都显得很孤零。于是，造物主就动脑子，积极观察并思考问题的症结所在。后来，造物主发现，被造出的雄性和雌性没什么区别。

“因此，造物主设想，要是给雄性安装个**，让雄性跟雌性耦合，结果会是什么样子呢？于是，造物主就给雄性安装了个**。

“造物主把**给雄性一安装，雄性跟雌性顿时愉悦起来。雄性高兴，雌性开心，生机马上呈现。

“造物主看到雄性有了**之后，竟发现雄雌两性因为耦合还能繁衍。因此，造物主觉得自己可以省心地清闲下来去休息了。但就在造物主想去休息的当口儿，忽然想到了两个笨鸟鸡和鸭。因为对公鸡和鸭，造物主还没来得及改造安装**。于是，造物主就派天使通知公鸡和鸭到天庭领取**，让它们把**拿回去便宜从事，各自安装。

“让鸡鸭二鸟领取**的时间，被规定在某年某月某日某时，而且强调说过期不候，随其自便。

“到了那天，公鸡起得早也跑得快，到造物主那儿领到了一个**。

“公鸡把**一领到手，就欢天喜地地‘喔喔喔’着往回走；不过，到了半道却碰到了鸭。

“鸭问公鸡：‘鸡哥，你领到**了吗？’公鸡高兴地说：‘领到了！’鸭问：‘那儿还有**吗？’公鸡说：‘多的是。反正我跑得快，到那儿领**的时候，见那儿还有一大堆呐！’鸭于是说：‘鸡哥，咱俩可都是被人家瞧不起的患难与共的好哥儿们，过不长时间就被人家送人。你没听说嘛，鸡呀鸭呀，送到哪里去呀，送到他大爷家去啊。所以，咱哥们儿俩得惺惺相惜，彼此相怜才行。’公鸡问：‘鸭弟，你什么意思？’鸭说：‘鸡哥，你看，你老弟我这脚力远不如老哥你，要是过了时辰赶不到主那儿，领不到**，岂不给他人取笑？咱俩是好哥们儿。人家取笑我，难道不是在取笑你吗？’公鸡想了想，觉得鸭言之有理，毕竟鸡鸭鸡鸭的，好哥们儿日久，众所周知，所以问鸭：‘鸭老弟，你的意思是，把我领的这个**给你，让我再去领一个，对吧？’鸭对公鸡一竖大拇指，赞赏道：‘鸡哥，你毕竟是我的好哥们儿啊！知我者，莫过于鸡哥也！’公鸡听鸭那么一说，很爽当地就把**给了鸭，还笑着对鸭说：‘鸭老弟，你回去放心自己安装吧。我跑得快，去去就回，到主那儿还能领到！’鸭接过鸡给的**，包装一撕，往自己的屁股上一擩，——那不是一般的高效粘接剂，‘啪’——**就被鸭安到了自己的腚上。随后，鸭心满意足地对公鸡揖礼道：‘谢谢鸡哥。祝鸡哥心想事成，马到成功！’公鸡笑着对鸭摆了摆手，说：‘鸭老弟，回去吧！我很快就会到主那儿。’于是，鸡鸭背道而驰走了。鸡跑得确实快，眨眼功夫就到了主那儿。主又见到了公鸡，纳闷儿地问：‘公鸡，你已经把**领走了怎么又回来了？’公鸡坦坦荡荡地说：‘鸭是我的好哥们儿，半道上碰面了，他的脚力不好，他想要我领的**，我就把**给他了。’主愕然道：‘你的**跟他的**型号不对啊！你把**给了他，他能用吗？’公鸡笑着说：‘能用能用。他当着我的面就把**安上了！’主思摸着说：‘公鸡，你把你的**给了鸭，合乎你的型号的**可就没有了。同时，给鸭做的**也就废了。’公鸡大吃一惊，忙问：‘主，那咋弄？’造物主说：‘咋弄呢？我现在也没想好。不过，你可以找母鸡放屁，凑合吧。’所以，公鸡找母鸡时就只能放屁！”

希力祠把故事讲到那儿打住了。

崔兑说：“希参帅，你这故事讲得快让我瞌睡了，也不知道你讲完了没有！”

希力祠笑着说：“不好意思！完了。”

别再义盯着希力祠，问：“希参帅，你讲的这个故事说了一大堆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