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干年后,秦九思还记得那一天,正值四面楚歌,山穷水尽之时。一位身披银色战甲,踏着黑色骏马,领着身后黑压压一片的士兵,从东边,迎着夕阳血色的余晖御风而来。一声清脆又嘹亮的长喝响彻军营“白羌国公主白仓庚来为我南境,献上头颅!”坚定沉着的眼神,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不仅令秦九思折服,更令三军将士士气大振。
大冀军营
祁元景望着眼前摊开的地图,锁眉沉思。
“父亲”祁骁挥开军账走了进来“父亲,为何不攻城?临淄王已死,我军先前又重创了敌军,任他秦九思有七窍玲珑心,也已是回天乏术了吧?”说着,祁骁随意往一旁桌上一座,嘴里叼根草,大有贵族纨绔子弟之感。如果说秦九思是个洋溢着阳光的男子。那么祁骁就是大冀国最耀眼明媚的少年。
祁元景点了点头“为父知道,可正所谓临死的反扑是最可怕的,为父正在想一个万全之策,好减少我军的伤亡。”
白羌军营
秦九思和白仓庚站在桌边,推演着战役。
白仓庚抬头对秦九思说“此次我绕道山海关,带了5万铁骑,3万步兵,六十石粮食还有医药品。你营中还剩五万步兵,两万骑兵。这么算来,我们在不打仗的情况下最多还能撑5天。我走的时候,若疆城已经调粮了,不出3天必至秦岭。”
秦九思微微颔首“秦岭一役僵持数月,大冀后方支援充足,我们必须速战速决。”
“速战速决?我军后方……”白仓庚微微蹙眉“你是说陛下?”
秦九思脸色逐渐凝重“你说出若疆城时,陛下见都不见你就直接给了你五百骑兵。再加上你母亲的事情,我料若疆城内有变。而且此次大冀国来势汹汹,领兵之人又是并州王祁元景。”
白仓庚不解地摇了摇头“先前几次大冀国犯我南境不都是派祁元景吗?”
“是,可这次不同,近一两年来,大冀国君对祁元景的猜忌日益加重,并州土地就在我白羌西侧,你想,如果此时祁元景攻破南境,直入我白羌腹地,万一他要是叛了,对大冀国君可是十分不利,况且如今大冀国君还对祁元景十分忌惮。”
白仓庚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近日来灵鹫盟中也有传消息来,淮国秘府府主受其国君令秘密前往大冀国,而大冀宫中那位国君为了祁元景,可是日日夜夜都睡不安稳。淮国,大冀,白羌,无形之中连起了一条线。我走时,师父神色有异,说让我无论如何三年之后再回都城。恐怕如今的南境战事,只是一个假象,背后隐藏的是他们高位者的权谋斗争。难怪你说速战速决。”
秦九思满意地点了点头“庚儿长大了啊,终于有点灵鹫盟少主的样子了。”
白仓庚不理他,自顾着看着桌上的地势图“既然大冀国君此行并不是打算攻破我南境,那么我们只要速战速决,后面的事情就让大冀和淮国去愁吧。”
“重要的是如何速战速决。”
白仓庚转身看向秦九思“阿九,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推演过的阖火阵吗。”
秦九思抬头,眼珠子转了一下,立即否认“不行,虽然用阖火阵可以歼灭大量敌军,但是对我军将士来说太过残忍,那简直就是送他们去死啊”
白仓庚一样看着秦九思“我知道!可是我们在不打仗的情况下能撑5天,如今军中大多是老弱病残,后面的30万大军和补给最快也要3日内才能到,你秦九思用兵如神,他祁元景就不会运筹帷幄吗?一旦正面对抗,你以为我们能扛得住吗?到时候你心疼的将士一样会死!”
秦九思摇了摇头,跌坐在一旁,一向沉稳,自信的他一时间陷入了迷茫。最终微微叹息“庚儿,你知道我天生就属于战场。”
“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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