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烈日灼心,安和宫内放下遮阳的夏帐屏风,瓷盆内的冰块消融,带来一片幽雅清凉,刚刚哄睡了宁安公主,胡锦绣打算消磨时光。
将薰草、古兰、郁金、茅香等香料研磨成粉末状倒入鎏金青铜熏炉焚烧,馥郁芬芳不但能驱赶虫害、祛除湿秽还可净洁内室气味。
自陈将军出事以来,胡锦绣为陈恙芯忧心奔波,时而还得装作漫不经心的去太后那陪伴几时,倾然若不安生也得费心哄一哄,她的悠然时光总是短暂。
之所以短暂,全拜那些不速之客所赐。
于胡锦绣而言,这皇宫里除了陈恙芯和宁王爷,就连皇上也算得上是不速之客。
琪妃尤其是。
“妹妹不请自来,打扰姐姐歇息了。”
欧思琪步步生莲,抬手轻抹香汗,摇曳着婀娜身姿,文儿为她掀开帘幔,她便自然的一脚踏入了内室。
栀薇投来些许哀伤无奈的目光,像在告诉胡绣:“娘娘,她不让奴婢通报!”
先斩后奏,不托人先通报一声就这么亲自闯了进来,看来琪妃是怕自己不想见她,所以干脆杜绝了自个儿找借口推脱的机会……
胡锦绣只得好言请欧思琪坐下,无事不登三宝殿,欧思琪定是有什么话要说,故又为她添了茶,只等她开口。
“听闻芯妃姐姐在那落魄的无名宫过得不好,大病一场,且病况不佳奄奄一息,姐姐知不知晓此事?”
果然为陈恙芯而来,胡锦绣佯装不以为意,反问:“知道又如何?”
欧思琪见胡锦绣摆出一副事不关己不愿牵扯惹事的模样,心底喜忧参半。
“妹妹想,芯妃姐姐从前是娇纵了些,但念及姐妹一场,如今也不能眼睁睁的让她自生自灭不是?”
“本宫向来不喜管闲事,只安安分分守在这安和宫,守着本宫的宁安公主便好。”
胡锦绣看得出欧思琪抛砖引玉,但她并不接茬,别说他人了,欧思琪这人话里话外全是陷阱,谁敢轻易往下跳。
“姐姐此言差矣,芯妃此番落难,姐姐若能暗中帮她一把想必是有益无害。”
胡锦绣想到夏新偷报来欧思琪命太医院开药方给陈恙芯的举动,十分不解,怎么……如今她面上关心帮忙还要拉自己也助人为乐?
“你向来体贴又有善心,怎不自个儿去助她一臂之力?”
欧思琪浅笑,神情胸有成竹无半分错愕,好似早就料到胡锦绣会出此言。
“妹妹拖太医院为芯妃送了几贴药,一点儿绵薄之力,不足挂齿……只是妹妹想来,光药怎么治得好芯妃身子,还得在吃食上注意些。”
欧思琪不紧不慢侃侃而谈,尽显大方得体:“所以妹妹想啊,不如前来与姐姐商议,咱们送些瓜果蔬菜,滋补药材、鸡鸭鱼肉…给芯妃那无名宫送去,让姐姐能吃的好些。”
胡锦绣哪要欧思琪提醒,她早早暗地里送了不少,然细思极恐,欧思琪又送药又送菜肉到底图什么?她难不成真有好心帮陈恙芯渡过难关,怕是河水都要倒流罢。
“非要本宫掺和做什么?”
胡锦绣此刻是发自内心问出了口。
欧思琪笑意变得爽朗:“不瞒姐姐,妹妹这不是忌惮皇上和太后那边会怪罪……而姐姐您是贵妃,又深得太后恩宠,在皇上面前亦比妹妹有分量,妹妹是既想帮芯妃又少了些胆量,只得求贵妃姐姐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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