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父靳母只在开场时露过面,靳父简单答谢过宾客后,连酒都没敬,就带着靳母离开了,只留下一个靳廷清,对她也是极尽嘲讽羞辱之能事,娘家避如蛇蝎,婆家厌恶根本不加掩饰,她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如果当初她选择了去非洲,或者是嫁给那位王总,现在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言襄,你给我起来!”一阵“哒哒哒”的高跟鞋声后,一道熟悉的低喝声,打断了言襄的后悔和自怨自艾。
她抬头一看,见是孟芳泽来了,强忍了一晚上的眼泪终于再也忍不住倾泻而出,“妈妈,你怎么现在才来,妈妈,我好难过,真的好难过,我也好后悔,早知道我就去非洲了,我……”
“有什么可后悔的!”孟芳泽冷冷打断了她,“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经发生了,就算后悔死了也什么都改变不了!你再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像什么,蓬头垢面,灰头土脸的坐在地上,跟那些农村里一撒泼就往地上坐的泼妇有什么分别,别说男人看见深恶痛绝了,女人看了也会不喜欢,你还坐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我起来,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一个没用的东西!”
言襄还穿着订婚的礼服,那是她亲自挑选的,露肩收腰的款式,配上镶钻的小皇冠,美得她自己都心醉,这些天她也全靠对着洁白的礼服,想象着靳廷深看到这样美丽的她后,一定会对她另眼相看,才熬了过来。
可惜靳廷深整晚上根本没正眼看过她一眼,她穿着十几厘米的高跟鞋跟他一起敬酒时,他也从来没扶过她一次,等宾客终于都送走后,他更是招呼都没跟她打一声,就自己先离开了,把整个宴会厅热闹过后的冷清与狼藉都留给她一个人……
言襄越想越委屈,忽然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深恶痛绝就深恶痛绝,不喜欢就不喜欢,反正我现在都已经是过街老鼠,人人笑话人人厌恶了,我管别人怎么看怎么说呢!都怪你,要不是你让我先与廷深哥生米煮成熟饭,还把事情闹得那么大,他又怎么会那么恨我,爷爷奶奶也不会对我那么狠心,我今天就不会受这样的羞辱了!你当年为什么又要生下我,为什么不跟爸爸彻底一刀两断?那样就算我们活得苦些穷些,至少我们行得正站得端,而不用像现在这样,被人践踏到了尘埃里,为什么……”
她都已经屈辱成这样,痛苦成这样了,她最亲的人、她的亲生妈妈,见了她却不是给她一个拥抱,让她尽情的哭,不是安慰她、开解她,跟她同仇敌忾,而是骂她‘泼妇’,骂她‘没用’,残酷的告诉她‘后悔死了也什么都改变不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孟芳泽见女儿都快疯了,心痛到底打败恨铁不成钢,占了上风,叹一口气,蹲到言襄身边,抱住了她:“妈妈知道你难过,知道你恨,可今晚过后,人人都知道你是靳廷深的未婚妻,未来的靳太太了,这一点,无论任何人都再改变不了,你怎么就不能往好的方面想呢?是,现在那两个老不死的是对你恨之入骨,靳家上上下下也都对你不满意,但把一副好牌打赢算什么本事,要把一副烂牌打成好牌,最后还打赢了,才算是本事呢,现在牌局才刚刚开始而已,你就自己放弃了,又还怎么指望最后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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