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从他脱下的外套掉出来一瓶止疼药,被护士捡起,交给了狄羽笙。
药瓶里只剩下一半的药丸了。
回想之前在车上看到墨修司仰头喝水的动作,狄羽笙胸口又是剧烈一痛。
那个时候他是在吃止疼药吧?因为养老院里的爆炸,因为他要保护她和那个老人,他身上的伤口都撕裂开了。
而她,什么都不知道,却在怨他,不停地怨他。
狄羽笙啊狄羽笙,你到底做了什么!
想到这,狄羽笙伸出手,顿了顿,终是握住了墨修司的手掌,先是轻轻的,然后用了力,直到真切感觉到他手掌的温度,抚触到他掌心粗粝的薄茧。
这样的一个男人,枪林弹雨中走来,经历过生生死死,早就比寻常人看透尘世,即便他想要得到利益,即便他自私又无情,又有什么不对了?
一直以来,都是她站在自己的角度来揣测他而已。自私的那个人,其实是她。
墨修司,对不起……
握着他的手掌,狄羽笙的眼泪又止不住地掉落下来,直到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传过来。
“怎么又哭了?”
狄羽笙抬起头,泪眼连连地看过去,正好对上墨修司微微睁开的双眼,依然漆黑,依然深邃。
本书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