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清凉的风吹过,月神祠百年古树上悬挂着的千万个姻缘牌随风摇动,叮当之声响成一片。
“啪——!”
突然,古树之下传来一声轻响。
循声看去,竟然是一个姻缘牌子被这阵风给刮掉在了地上了。
精致的小木牌,就这样孤零零地躺在树下,无人问津。
来往的几只靴子绣鞋在其旁边匆忙地走过,似乎并没人看见。
直到夜幕降临,一双干枯的手掌小心心翼翼地从地上捧起了这枚木牌。
粗糙黝黑的手指拂过那木牌上的名字,轻叹着气,开口叹息道:
“诶……这是哪家的姑娘啊。自己的姻缘,可不要白白断送了啊。”
身材矮小的老者念叨着,一手捡起身边的大扫把,一手拿着姻缘牌。
蹒跚着脚步,慢慢悠悠地向后殿走去。
老者来到白日里就摆着,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姻缘牌的摊位前。
费力地坐了下来,喘了几口粗气,把手里一直拿着姻缘牌放在一边,便手脚有些笨拙地收拾着桌面上的杂物。
一抬眼。
一双银白色的靴子停在了摊位前面,随后有人弯下腰来。
那长长的白色披风拖在了地上。
一双细长微茧的手,轻轻拾起老者刚刚放在一边的那枚姻缘牌。
仔细地看了看,轻声念了下,那牌子上的名字:
“金林林”。
一声舒朗的轻笑,随手把这个牌子扔在了桌案上。
老者并没有停下手头的工作,只是随口问了一句:
“公子,可是要求姻缘牌?”
只听对面的人,冷笑一声,开口回答道:
“世人皆道,世事难料。姻缘这种东西,岂可随便轻信。”
老者手里拿着一块抹布,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一盒子木牌,摇了摇头,并不赞同面前男子所说的话。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人世间的姻缘,冥冥之中早有定数,婚姻因缘之事、业果阴骘之定,终不可违啊。”
话音落地,面前的男子只是舒了一口气,不置可否。
这时,不远处有人行走带风而来,一丝不慌立在白靴子身边,恭敬地道:
“王,那边有消息了。”
白靴子的公子点了点头,随手在面前的桌案上取了一块空白的木牌子,拿起桌面上的一支笔,思索了片刻。
抬手又拿起了刚才被他扔在桌上的姻缘牌,抚了抚那姻缘牌上的三个字,轻轻滴对着身边的来者吩咐道:
“好。马上带上那个女人,准备回国。”
“是。”
身后一声干脆利落的应答。
“等等!”
男子拿起笔,“唰唰唰”地在空白的木牌上写字,一边写一边叫住了马上要离开的护卫。
“王。还有什么吩咐?”
护卫不敢含糊,连忙躬身询问。
“给我查,今天那个黄衣女子,是不是叫‘金琳琳’。”
“是!”
这一次,再无声息。
此时,让我们把视线拉回到月神祠的偏殿。
在那被重重护卫死死守卫下的院落里,墙角处的一个柴堆上,正昏睡着一个女子。
看衣着和打扮,正是白天里的那位患了失心疯的“夫人”。
她仰面躺在那一丛稻草上,一头烂草般的头发,都被她枕在了脑后。
而仰面朝上的那张脸,竟与金林林。
有着惊人的相似。
……
夜晚终于在万众的期待下降临了,华灯初上的越国京城在今晚突然有了别样的惊艳风采。
据说,皇城初建之时,为了引护城河水入城。
开国始祖曾开下令开凿茗川,贯穿了京城的南北。
而今晚,姻缘节的重头戏便要在这茗川之上,如火如荼地进行开来。
现在,茗川之上远远望去,一片星星点点,亮光闪烁。
茗川两岸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一只只窄小的船在河上慢慢漂行,船夫船娘小心滴点着长篙,一点儿一点儿地分开河水中漂浮着的花灯。
远远望去,那小船就如同穿行在灿烂的天河之上。
一只简单的小河船上,有三个女子正坐在船边,沿河看风景。
不用说,这自然就是我们醉红楼里的银狐们。
一身淡蓝衣裙的水凌玉百无聊赖地坐在船头,刚洗的头发披在脑后,在晚风里晾头发。
夜风吹来,黑亮的发丝如水草般散开,更为其添了几分妩媚动人。
边上坐着的深蓝衣裙的颜宝儿则是低头把玩着折好的一只千纸鹤。
一低头,伸手在船沿下的河水中划了划,便轻声笑着把千纸鹤小心翼翼地放在水中。
看着纸鹤随着船沿荡起的波纹,颠簸着飘远,思绪也在这一时间被带的悠长绵长。
一回头,便看见一身枚红色的衣裙的白歌,正杵在船边发呆。
颜宝儿戳了戳水凌玉的肩膀,水凌玉过头来,看着颜宝儿。
颜宝儿对着白歌的方向,努了努嘴。
水凌玉定睛看着,突然笑了,把颜宝儿拉到自己身边,两个人开始咬起了耳朵,不时爆发一阵轻笑。
此时,以茗川穿为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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