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过头来看着碧波,微笑着说:
“估计是治不好了。你看,病人都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对面坐着的碧波表示赞同,点了点头,低下头喝了口茶,又抬头继续说道:
“我怎么感觉,沧澜公子已经免疫各种黑了。”
碧波把手中的茶一饮而尽。
一边跟慕容越说着话,一边轻轻眯着眼睛,伸手去石桌上拿沧澜公子的茶盅。
看样子,是想要为他添上茶。
然而这一伸出手去,却抓了个空。
碧波大吃一惊,惊讶地瞪大了双眼去看着沧澜座位前的空桌面,失声叫道:
“沧澜……哪去了?”
慕容越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在你上面啊。”
慕容越的话一出口,又把碧波给吓了一跳。
碧波脸色白了白,抬手附上胸口打了个哆嗦,低低地看着慕容越纠正道:
“说清楚,谢谢。是他的茶盅在我的茶盅的上面,而不是他的身体在我的身体的上面!”
慕容越继续不抬头,冷冷地哼了一声,不以为然地说道:
“收回你纷乱的思绪吧,我咋没说他在你身后呢。”
此时,默然起身,手里还拿着两个空茶盅,正准备去添茶的沧澜公子听了慕容越的这句话,立刻被冰封在了在碧波身后。
沧澜手里拿了两个茶盅,一个是他自己的,一个是碧波的。
两个茶盅此时摞在了一起,碧波的茶盅刚好就被摞在了下面。
隔了一会,沧澜这才缓过神。
无比郁闷滴抬头看了看天,默默滴开口说道:
“为什么要逼我呢……”
他这边的话还没说完,却见碧波一高跳起来,大声惊叫道:
“原来你在我身后!你想干什么!”
沧澜:
“……”
慕容越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慵懒地放下茶盅,轻轻一笑,挑了挑眼睛,抬手点评说道:
“哦呵呵……这当然是让你捡肥皂啊……”
“捡肥皂?什么东西?”
碧波被慕容越突然说出来的一句话惊呆了,一时间愣住了。
“哦,就是皂角。”
慕容越慢慢站起身,踱步来到两人身前,悉心地开始传道授业:
“你想啊,你弯下腰,捡地上的皂角。这时,沧澜就站在你身后,这个姿势……”
慕容越停了下来,似乎在沉思,并不看这边脸已经绿了的沧澜,和若有所思的碧波。
然而沧澜却最快反应过来,看了看慕容越,一手拎起矮几上的大茶壶,抬肘斟茶,一边淡然地说:
“瓦解盟友,用心深远。”
听到沧澜一句话点破了慕容越的所作所为,碧波立刻反应过来,不懈地问:
“可我是那种见色忘友的人吗!”
话音刚落,慕容越和沧澜异口同声:
“是!”
碧波捂脸。
……
安静的下午,三个人在院子里喝茶。
恩,下午茶。
茶过三巡,碧波便跃跃欲试,端了棋盘出来,说是要好好地跟慕容越再杀一场。
慕容越欣然接招。
两个人于下午的微风中安静对弈,沧澜则是坐在一边,安静地望天喝茶。
沧澜静静地看着慕容越和碧波两个人的身影,突然一仰头,吟了一句诗:
“春宵苦短漏更缓,夏夜绵长月又殇。”
额?
慕容越听见,赫然回头,却看见若无其事的沧澜依旧在仰头望天。
突然感觉,哪里不太对。
可又想不明白到底哪里不对。
迎着刺眼的夕阳,慕容越看着光晕里一身蓝衣的的沧澜。
他一手拎着精致的紫砂小茶壶,正仰头往自己嘴里送茶,一股股清泉澄澈如虹。
而他自己,在这种光影里显得更加寂寞。
“你这么爱喝茶?”
慕容越脑子里回想着初次见面时,他也是在喝着一壶茶。
一壶浓茶。
一壶叫不出名字的,浓茶。
沧澜公子微微侧头,看着慕容越,板着一张脸,一脸正气地回答道:
“腰细需大补,吾需六味地黄,壮我军魂。”
慕容越打了个冷战,这货不仅学以致用,还会举一反三了。
慕容越缓了缓,给自己鼓了鼓劲,勇敢滴瞪回去,调侃道:
“补肾归来啊,少侠。见你补完肾果然精神许多啊。”
沧澜公子微微一笑,不再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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