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陆玉简心想,我的酒量也不好啊,要是我和你一起喝醉了,那谁来带我们回去?
就在此时,外头传来了一阵怒骂声。在那怒骂声中,还夹杂着不少碗筷、酒壶碎裂的声响,着实刺耳。
柳清艳皱了皱眉头:“聒噪。”
说完,一把放下酒坛子就往外走去,神情颇为不善。
陆玉简知道她如今的状态不佳,立马跟了上去。
而在这厢房之外,柳清艳与陆玉简却都是见到了熟人。可以说是十分熟悉了,而在见到她的时候,柳清艳挑了挑眉毛,没有说话,倒是陆玉简微怔片刻,立马冲了上去。
是昨日刚离开京府尹的衿末,此时被两拨男人围在中间,被一左一右两个大汉抓住了手臂。
她的面上垂着盈盈粉泪,挣脱不得束缚,看样子是委屈非常。
“都给我住手!”陆玉简一把抽出腰间的长剑。
“陆哥哥?”衿末看见了陆玉简,眼睛便更红了几分。
她望着陆玉简,道:“陆哥哥,他们想要把我带回去做压寨夫人,可我不要啊!”
陆玉简咬一咬牙:“衿末,有我在这里,你便尽管放心好了。在这个地方,他们还不敢胡来!”
“那可未必。”柳清艳清冷的声音慢悠悠地响了起来。
陆玉简微微一愣,扭头看向她:“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柳清艳站在他的身边,那两拨人看样子都认得出她是谁来,神情微有些犹豫。而柳清艳却是开口说道:“你们放心好了,我是不会阻拦你们带走这个女人的。”
她从来不是什么善人。
衿末这个女人,有过接近陆司观的想法,犯过错,心思不纯,谁知道她今天也是别有目的?
柳清艳想的是,要是这一次救了她,保不齐她以后又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衿末听见柳清艳说的话,顿时慌张起来:“陆,陆大人,衿末……衿末之前当真是有眼无珠,胆大包天,您叫衿末离开,衿末也的确要离开了,再也未曾出现过。这一回纯属是衿末的无奈啊!”
“是啊,姐姐,你看衿末现在已经很可怜了啊!”陆玉简一脸着急地看向柳清艳。
“陆玉简,有的时候我真怀疑,到底谁才是你的亲生姐姐。”柳清艳一脸冷漠地看他。
陆玉简说不出话来。
衿末的脸颊上流淌着大滴的泪水,柳清艳看了她一眼:“我早就说了,叫你离开这个地方,是你自己要回来的。或者说,你是一直都没有舍得走。”
不舍得走,是因为依旧惦记着陆司观吗?
想到这里,柳清艳甚至感觉到了自己太阳穴的跳动。她已经极度不悦了。
“不是的。”衿末摇着头,将身周的一切都抛在了脑后,两个大汉架在她脖子上的刀子竟然也因为她的动作而划破了她的皮肤。
雪白的肌肤上出现了一道划痕,鲜红色的血液顺着肌肤的纹路流淌而下。
“衿末……”陆玉简看着她,心中焦急万分。
“玉简,你喜欢她?”一直看着陆玉简反应的柳清艳忽然问道。
陆玉简不肯看她:“这种时候,姐姐你还问我这个做什么?”那边的衿末哭得梨花带雨,泪水又夹杂了血水,他不由得心痛不已。
虽然的确就像是柳清艳说的那样,衿末有着心机,可是在陆玉简的面前,她似乎都是在坦诚相待。
而她也的确并未算计陆玉简什么。
“陆哥哥,你不必管我的,我没事。”
衿末吸了吸鼻子,忽然笑了起来,“我啊,一直待在这里不肯走,就是为了再见你一面。在京府尹陆大人那里,我待得很开心,最重要的是因为有你在我的身边。可我鬼迷心窍,还妄图得到那位陆司观陆大人呢。”
“不过啊,现在我见到你了,也就心满意足了。刚才他们轻薄我,我的身子已经不像是过去那样干净,所以,我倒不如是走了的好。”
柳清艳嗤笑了一声。
欲迎还拒,以退为进,倒是有些办法!
她倒是想看看,衿末这女人,究竟能有什么办法。
而那群大汉们一边顾及柳清艳的身份地位,另一边又看着柳清艳的态度,一时间摇摆不定,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大哥,这……这怎么办?”一个大汉扭头过去看向他所谓的大哥。
那被称为大哥的男人也很是头疼:“这,这我也不知道啊!”
衿末又多看了一眼陆玉简,抬手一把抓住那大汉的手腕,将刀子往脖子上一抹,登时,血雾飞溅,她这一整个人也倒在了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