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蕙红着眼睛追了上来,拉住了南宫远道的袖子:“爹,你不要相信他们两个,他们两个是真正的凶手!你不要相信他们……”
南宫远道的脸色变了变,一挥袖子,想要将南宫蕙摆脱掉,但是南宫蕙抓得实在太紧了。
他看了一眼南宫蕙,索性狠下心来,叫了一声:“来人啊!把大小姐给我带下去,关起来!不管是什么样的情况,都别把她放出来!”
“是!”很快,便有侍卫上前来,架住了南宫蕙,把她生生地从南宫远道的身边扯开,带了下去。而在那一路上,南宫蕙依旧是在叫喊着“爹你不要信他们两个啊”、“爹我是你的女儿,你为什么不信我”这样的话语。
柳清艳与陆司观对视了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
“真是……叫齐王与齐王妃见笑了,”南宫远道有些苦涩地笑了笑,“也是我,我一直忙着打仗,对自己的女儿确实欠缺了很多管教,若是对二位有任何的冒犯,也请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怪罪。”
陆司观摆了摆手:“本王与槐香本非那等心胸狭隘之人。”
南宫远道叹了一口气,应下一声,领着两个人一起走进了房间深处去。
房间里来往的下人依旧有很多,他们行色匆匆,而房间正中心摆着一张大床,床上睡着一个白衣少年,床底下有白烟冒出来,将整张大床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包括那个少年的身子。
“大将军,这究竟是……”柳清艳忍不住问。
“这便是那位神医的办法,”南宫远道一脸的笑容,“很多天了,易儿一直都没有醒过来,情况也越来越糟糕,我以为他再也不会醒来了,但是我遇见了那个神医。”
“神医?哪个神医?”柳清艳蹙眉问道。
“便是在下。”一直将自己的身形隐藏在一边黑暗之中的某男子动了动身子,嗓音极为低哑。而他站出来,站在烛光下,戴着厚重的斗篷,一时间竟然也看不见究竟是什么样的容貌,只是给人的感觉颇为诡异。
陆司观将所谓“神医”上下打量了一番:“哪里来的神医?”
那“神医”回答说道:“在下云游四海,没有籍贯,没有家乡,故而‘哪里来的’这个问题,对于在下而言,着实很难回答。不过,若是问起在下的名头,在下倒是很好回答。”
柳清艳便问他:“那么这位神医,该怎么称呼?”
“在下,无一天师。”
男人回答说道,大半张脸隐藏在斗篷帽子遮住的黑暗之中,神神秘秘的。
竟然自称是天师,这究竟是哪里来的人物?陆司观在心里来回思索,但在他的认知之中,竟然没有任何关于他的讯息,这就有些奇怪了。
而柳清艳眯了眯眼睛,着实是看不见他的样貌,有些叹惋,但还是微微点头,表示自己听进去了:“那无一天师,你为何不采用寻常大夫所用的方式治疗小将军,反而是用了这样的……烟雾?”
无一天师哼声笑道:“你这区区女辈能晓得什么?那些大夫都不过是凡人罢了,他们所用的办法,自然都是土的掉渣的办法,说什么治疗,不过是胡乱一气,什么真的功效都没有。哪里能够与我作比较?”
柳清艳撇了撇嘴,不由得感慨,这所谓的无一天师,倒是自视甚高。
“这位是齐王妃吧?”无一天师看了她一眼,“我从来不是自视甚高,而是因为我真的就是天神下凡,我得普度众生,做很多凡人做不到的事情。”
南宫远道不由得感慨:“无一天师当真是神机妙算!能够晓得此人便是齐王妃,更是猜到了王妃的心中想法!”
“哦,那看来你很灵验啊。”柳清艳倒是不觉得这有什么可惊讶的。
见柳清艳没有什么大的反应,无一天师沉默了片刻,继而清了清喉咙,转向那张大床,张嘴念了一串谁也没听懂的咒语。
就在柳清艳与陆司观都觉得有些无趣的时候,床上忽然有了动静。
烟雾之中,南宫易坐起身来,清瘦了不少的脸转向柳清艳与陆司观所在的方向:“齐王,齐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