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柳清艳无比痛苦的神情，陆司观的心中一痛，上前来一把抱住了柳清艳：“那些事情，不要再去想了。那些对于你来说，不是美好的东西，只会叫你难过……”

“可是那一切都发生了，”柳清艳啜泣着说道，“我过去与小厮一起度过了那么些个夜晚，我的靖儿……也被秦牧屿给害死了。”

“靖儿？”陆司观微微一愣，低头看向柳清艳。

柳清艳点了点头：“是啊，那时候我有了一个孩子，名字是靖儿。不过杜语嫣将靖儿喂了蟒蛇，我……没能够见他最后一面。”说着，柳清艳的眼睛不由得红了起来。

陆司观紧紧地皱着眉头，当即咬了咬牙：“秦牧屿……”

柳清艳见他如此，也有些惊讶：“为何你好像很愤怒的样子？那靖儿的事情……他是过去我与……我与另外的男人生的，那些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再多怀念靖儿也再也追不回来他。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为靖儿报仇。”

而她也的确为了靖儿做了很多的事情。

她将杜语嫣推向了死路，也将秦牧屿的第三个妻子百里云柔推进了绝望的深渊。现在的秦牧屿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人，许多的平民百姓也可对他加以指责，这叫柳清艳有了些微“大仇得报”的快感，但是依旧是不够的。她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槐香，你记得你那些天晚上的男人吗？”陆司观忽然垂下眼睛来，问她。

“那些天晚上……我，我不记得，”柳清艳摇了摇头，有些窘迫，“那是过去的事情了，我已经不记得了……陆司观，你是在生气吗？这些事情，你都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的是你竟然还有过一个儿子！”陆司观很低地怒吼了一声。

柳清艳的眼睛一红：“如果我知道那个孩子是什么样的，或许我就不会把他生下来。那些晚上的男人我都不认得，我只是嫁错了人，我不应该喜欢上秦牧屿那样的人渣……陆司观，你是在对我生气吗？你是因为以前我不是什么值得你喜欢的人，所以你现在有些后悔，是不是？我这样脏乱糟糕的灵魂，偏偏占了陆槐香如此纯洁的身子，你便不喜欢了，是不是？”

“我……不是那个意思……”看着柳清艳泛红的眼睛，陆司观一时间心痛不已。

“不是这个意思又是什么意思呢？”柳清艳转开了脸，“我以为你早就知道，我以为你不会介意的。”

陆司观没有说话。

柳清艳从他的怀里奋力挣脱出来，道：“陆司观，你要是觉得我配不上你，你可以现在对我说，我要去杀了秦牧屿报仇，或许我再也没有办法回来了。”

“仅仅是因为你见了大小双，回忆起了你过去的遭遇，你就要过去杀了秦牧屿？”陆司观皱着眉头看她。

柳清艳点头：“也因为刚才你对我的态度。你不喜欢那样的我，不喜欢当年的柳清艳，你觉得我是不干净的。是不是？我说的就是你想的吧？”

陆司观摇头：“不是。”

顿了顿，他继续强调着说了一遍：“不是。”

柳清艳咬下嘴唇，没有说话。而陆司观继续道：“槐香，你要杀秦牧屿，那无可厚非。只是我还以为你跟我成婚以后已经长大许多，不会再去做这样任性的事情，所以我想要阻止你，而不是因为你的过去如何。”

柳清艳擦了一下眼泪，继续看着陆司观：“所以呢？”

“没有什么所以，我只是有些事情，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陆司观定定地看向了她。

“你说吧。”柳清艳微微点头。

陆司观抬起双手，放在了柳清艳的肩膀上，低下肩膀，目光与柳清艳所正对着。他道：“槐香，以前我练功有过走火入魔的经历，为了躲避仇家，我进入过秦牧屿的府上。而那时候，正好是你与秦牧屿成婚，但是他从来不去碰你，而是要安排小厮。我……便是他安排过去的小厮。”

柳清艳狠狠一怔。

陆司观叹了一口气，道：“从第一晚开始，我就发现，你的身子对于我而言是一味良药，可以很好地平息我体内的真气。所以此后，一直都是我，那个孩子，叫靖儿的孩子，也是我的。那是……我们两个的孩子。”

“陆司观……”柳清艳喃喃地喊着他的名字，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原来他们两个早在这之前就有过羁绊，原来他们两个一直都是命中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