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杀了秦牧屿,要为了过去枉死的孩子报仇,那么她呢?她嫁给了陆司观,她如此爱着陆司观这个男人,要是陆司观因为杀了人而被判处死刑,那么她该怎么办?她要守一辈子的寡,要用尽一辈子去怀念一个人……
这对于柳清艳而言,无异于赐予她死亡。
“王妃,王爷他……这样做,定然是有他的理由的。”南宫易道。
“他能有什么样的理由?仇恨吗?他对我说着叫我忘记了那些,不要再去执着,那么他自己呢?他又是怎么做的?”柳清艳的眼圈红了一整片。
“王妃,你不要这样。”南宫易看着她,心中不由得一阵疼惜,竟然张开了双臂,将柳清艳抱进了自己的怀里以作为简单的安慰。
而柳清艳靠在他的怀抱里,一时间竟然也没有想到要挣脱开,仅仅是那样靠着,什么话也没有说,任凭泪水将南宫易的肩膀打湿。
对于此,南宫易倒是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即便肩膀处一片湿润,他对于柳清艳也没有一星半点的嫌恶——他或许会厌恶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但是唯独柳清艳,叫他一直都能够极致宠爱。
柳清艳靠在南宫易的怀里有一会儿,终于渐渐地停止了哭泣。
她眨了眨眼睛,眼前一片迷蒙,那些都是还没有干掉的泪水。柳清艳吸了吸鼻子,开口说道:“小将军,若是你的话,是否能够带我去见一见王爷?”
南宫易皱起眉头,转头看向自己怀里的柳清艳,在神情之中透了几分惊讶。
他看着她,问:“为何?你要去见王爷?这是为何?”
柳清艳坚定地看着他:“我不相信王爷是真的要杀了秦牧屿,我相信他一定是被冤枉的。但是他也一定晓得,狱中人多眼杂,若是把实话告诉了你,只怕又会引起其他的争端。而王爷一定也是为了要保护你。”
“为何王妃你就是这样肯定?”南宫易看着她,问道。
“因为我就是相信王爷,”柳清艳道,“如果是王爷的话,绝对不可能会做出任何不好的事情,他一定会想到我。对于他来说,我很重要,比一切都要重要。”
就好像是对于柳清艳而言,陆司观很重要,比一切都要重要。是一样的道理。
见她如此,南宫易的眸子光亮稍稍黯淡了几分,最终,他很轻地叹了一口气:“好吧,我带你过去见他。”
顿了顿,南宫易又继续强调说道:“现在这件事情是皇上所不允许的,若是王妃你去,必须得是乔装打扮,而若是被发现了,不论是你还是我,都会被皇上处罚。你可能接受这样?”
柳清艳看着他:“我一个人受罚便好了,不必小将军你也跟着一起。”
“但是我得帮助你,我逃不开,”南宫易看着她,“而且这件事情,为了你这样做是我的心甘情愿,即便是受罚,我也不会有任何的抱怨。”
闻言,柳清艳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南宫易大概晓得了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当即皱起眉头,道:“王妃请放心吧,我对你……的确没有什么感情。顶多只是朋友之间的友谊罢了。”
柳清艳“嗯”了一声,但还是很快地下了床,一边道:“我去把玉简也一起叫上,我们当即便出发前往大牢吧。”
“那我去准备马车。”南宫易应了一声,当即走开了。
柳清艳没有看他,皱着眉头,走出了房间去找陆玉简。在路上的时候,她想起了南宫易对着她时的目光与所说的话语。
她皱起眉头,晓得南宫易对于她,的确是有感情的。
但是现在为了解救陆司观,为了接近真相,为了找出究竟为何陆司观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柳清艳必须得做出抉择。即便她看得出来南宫易喜欢她,也也得继续借助南宫易的力量,而不是转头就走。
或许……她只能等到陆司观彻底没事之后,才能与南宫易敞开心扉说清楚了。
叫上了陆玉简,南宫易也准备好了马车,三个人当即一起登上了马车。
马车很是宽阔,即便是三个人并排而坐,也不显得有多少拥挤。
很快,在天黑之前,马车赶到了大牢门外,南宫易对着柳清艳说道:“待会儿王妃你的都得听我的,若是你想要安全地进去,又安全地出来,你便要乖乖的,记住了吗?”
柳清艳点了点头:“我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