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人啊……”程深眉头微挑,心中略一思忖,随机一笑,淡淡道,“白大人可是功臣,当年的勤王之战中,白大人可是立了头等功的……”
听他不紧不慢的说着当年的事情,唐元淮的手指紧紧收拢着,指节因发力过猛而泛着青白之色。
“熊毅,将程军师带下去,差人去把白芷茹给本王请来!”他语气中隐隐带着一丝狠戾,似嗜血的猛兽压抑着对猎物的躁动。
“是。”
白芷茹听说淮南王传她过去,面上一喜,忙理了理衣裳,又在头上插了只金凤琉璃簪,这才迈着莲步朝主帐走了过去。
唐元淮只抬眸扫了来人一眼,复又垂下,眸底几不可查的滑过一丝杀意。
白芷茹并没有察觉唐元淮的不对劲,她盈盈俯身,巧笑倩兮:“妾身见过王爷。”
“免礼。”唐元淮眸子没再抬起,幽幽开口道,“本王有一事略有不解,还请白小姐替本王解解惑。”
“能为王爷解惑,是妾身的荣幸。不知王爷为何事所困?”
“本王想问问白小姐,你那箭头从何处所得?”
“此物……此物是妾身的爹爹所给……”白芷茹眼神有些发飘,连带语气也有虚浮。
唐元淮看着她,冷笑一声:“究竟是白琎给你的,还是你偷来的,看来白小姐需要好好想想才行!”
白芷茹听后,脸色当即失了血色,嗫嚅着道:“是……是妾身……妾身从白府祠堂拿出来的……”
唐元淮饶有兴味的一笑:“白府祠堂里头的东西,竟然能这么人不知鬼不觉的就被白小姐拿出来……”
白芷茹脑子就算再不好使,此时也听出了几分不对劲。她肩膀一颤,忙跪下来,扯住淮南王的袖笼:“王爷……王爷一定要相信妾身,这东西,确实是妾身从祠堂里拿出来的!”
“妾身听说……听说这箭头是当年勤王之战中留下的,是圣上赐给白家的,还听说,王爷一直在寻找此物……所以妾身便……便想着,借此物来求王爷庇佑……”
“听说本王在寻此物?”淮南王将那箭头自她衣领子勾了出来,在手上把玩了两下,淡淡道,“你可知,本王为何要寻它?”
白芷茹轻轻摇了摇头,她只知道,这箭头是她搏命的砝码,却无从知晓,淮南王与这东西的渊源。
淮南王轻笑一声,似嘲讽白芷茹的愚昧,又似自嘲。他将那箭头从手中松开:“这东西,是从一个人的心脏里拔出来的。那个人……他是乱臣,是贼子,也是最疼宠本王的皇兄……”
白芷茹听罢,如遭电击一般僵在原地。她脑中闪过自家父亲曾说过的一句话,他说这物什是白家的荣耀……
难道是……
她脸色骤然惨白,一股冷意自脚底翻涌而起。
“方才有人提醒我,说白家在当年的勤王之战中立下了汗马功劳。不知,白小姐可知道,这功劳是什么?”
“妾身……妾身不知道……”白芷茹眼神躲闪着,心中慌乱的无以复加,手中微微发抖,紧紧捏着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