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带到住的厢房以后,他左思右想,还是应该前去阴楚晴的住所和她有见面的机会,但是阴楚剑南命令家丁严加把守,一旦他大动干戈就会被发现。
他不禁想念起沈流袖,想想也够憋屈的,两人都已经私定终身了,没想到到现在亲密接触都没有。张若虚曾经说过: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但是望着那一弯月光,倒映在亭台旁的湖水中,不知道能否雕刻那张娇艳如的容颜。
不过他看得到,她已经深深烙印在自己心里了,可是她不够温柔,不是宜嗔宜喜的精灵,她没有任何表情,就那样站在风里,可是自己就想忍不住疼惜。
为什么会这样呢,他明明已经看到她露出过笑容,她还会跳舞,还会撒娇,也会发怒,这样一个有着七情六欲的女子不应该堕入凡尘了么,为何他还是觉得她那么遥不可及。
是他太过虚伪,没有真正领略她的内心,还是他太较真,看见了也当作是种罪过。
那种凄凉哀怨的琴音又响起来了,一连好几个夜晚,他的耳朵就像故意作弄他的叛徒,一次次赶走他的睡意,让他孤独的坐在院子里,天阶夜沉如水,何况是这不大不小的阴冷凡间。
古人曾说,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可我究竟是凡人啊,摆脱不了世间的烦恼离愁。
他这样喃喃自语,惹得身后经过的婵儿身子惊颤,也不由自主的浸染情绪,为莫名的月色披上点点愁思。
阴楚思雪就在另一侧围墙外的院子里等着她,婵儿本来兴高采烈,一时间也搪塞起来。
阴楚思雪没有发现她的表情,笑道:怎么了,那个唐公子每日在做什么。
婵儿觉得还是不能藏着掖着,摇摇头:白日里我们是不能四处走动的,这每到晚上婵儿偷偷望去,那唐公子也是一般无奇,只不过他像是有千般愁绪,十分孤苦无依。
孤苦无依?阴楚思雪笑着摸了摸婵儿额头:你没有发烧吧,这是形容男子的词吗,再说,唐公子这么一个英雄,怎么会孤独呢,他应该是无惧山河的,再说了,有姐姐在,他不应该满心欢喜?
婵儿:那奴婢就不清楚了,不过唐公子确实不太开心。
阴楚思雪砸吧嘴:应该是困在府里太无聊了,想当初,我和姐姐在府邸学针线,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他有什么过不去的,明日咱们就去试试他。
试他?婵儿疑惑道:试他什么,小姐,咱们可不能溜出去的,外面有家丁把守。
慌什么。阴楚思雪不紧不慢的在自己嘴里品尝一块桂糕,眼睛眯起来:本小姐自然有办法,试试他对姐姐的真心。
第二天,她们说做就做,谢灵询此时还没起来,天刚蒙蒙亮,家丁也是困的不行,还在打着哈欠。阴楚思雪给自己涂上白色的胭脂,整张脸煞白,然后抹了一些粉饼,让自己看起来更没营养,之后她掏出剑不怀好意的看着婵儿。
婵儿惊惧:三小姐,你要做什么。
阴楚思雪笑道:当然是要给你放点血了。
不等婵儿大叫,她立即封住了婵儿的气海穴,随即用剑在她手臂上一剌,一条不大不小的伤口出现,血渍缓缓低落,她把血渍在婵儿和自己的嘴边胡乱抹着,得意笑道:好了。
婵儿头昏脑胀,只觉呼痛,一副委屈神色:三小姐,你怎么可以拿奴婢做药引子,好痛啊。
阴楚思雪没有一点愧疚感,胡乱的给她抹上药,包扎好,笑道:为了你家小姐的幸福,你就忍耐一下。
二人果然哄住了昏昏欲睡的家丁,他们本来想去喊管家,带郎中前来的,被阴楚思雪制止了,她眼珠子转的极快,讨好道:不用了,二位大哥,婵儿的伤和我有关系要是你们宣扬了,我爹会怪我的,你们忍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