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凶手是成慕风?”陆呦呦抿了口茶。
“你不也是这么认为的么?”林胥反问道。
“但是成慕风不会武功啊,而且凶手用的是辽国菀华宫的功夫,成慕风怎么可能会呢?”陆呦呦一脸的困惑,“空明虽然是个和尚,但是庙里清苦,常去后山砍柴耕种,身体比成慕风要强壮不少,成慕风如果不会武功,怕是很难将空明杀死。”
“小鹿儿你有没有想过,成慕风的体弱多病,手无缚鸡之力会不会都是装的?”
“装?装上十多年?”陆呦呦惊讶地问,“为什么呢?七七说他从孩童时起就体弱,难道从那时起就开始装了么?”
“幼时可能真的是有病,保不齐后来好了,但是还要继续装病。”林胥喝了口茶,“他不装病,可能都活不到现在。”
“都说一入侯门深似海,真没想到侯门深院竟这般凶险。”陆呦呦叹了口气。
“成慕风的母亲是个没名分的外族,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成府,成大人就算再护着他,平日里也不能时时照看他,能在深宅大院里当家的女人,那都是杀人不见血的狠角色,尤其这成慕风还是长子,若是再身体康健,智慧过人,那还有自己儿子的出头之日么?”林胥撇撇嘴,这些事情他见得多了。
“如果成慕风之前为了自保装病,那他现在已经成人了啊,还在礼部任职,成夫人也伤不了他了,他为什么要杀了空明呢?他和这和尚有什么仇怨呢?”陆呦呦又问道。
“他杀空明可能真的像你说的,是找个替死鬼,自己隐到暗处,他隐忍这么多年,现在出手就肯定是有所图谋。”林胥修长的食指轻轻敲着桌面。
“他的图谋很可能和皇上有关。”陆呦呦说了一句。
林胥一愣,随即皱眉,“他怕是要行刺!”
“这样不管成功与否,都不会有人怀疑他,因为名义上他已经死了。”陆呦呦点点头。
“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这成慕风究竟躲到哪里去了!”
“如果他要行刺,那肯定还是潜伏在寺里,若尘大师如果也参与了他的行刺计划,那皇上还真是危险了。”陆呦呦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她对于皇上的印象还停留在之前去皇宫看诊那会,想起那时候和楚烬……竟恍如隔世,想一想,他失踪也快两年了……
林胥见她突然望着天出神,眼里有些悲戚又有些迷朦,他没有问她,只是握住了她放在桌子上的手。
陆呦呦回过神,看了看林胥戴着面具的脸,她缓缓的抽回手,眼神里是淡淡的疏离,他们之间终究是隔着一个楚烬。
林胥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我们回望京和大人他们商量一下吧,如果找不到成慕风,我们就要准备一下三天后的大典了,到了那天,他肯定会现身的。”
陆呦呦点点头,两人牵了马,一路赶回望京。
白七七和秦墨在成府盯梢,两人悄声伏在园的大树上,这里几乎能看遍成府的院落。
“呆子,你说那成夫人每日在佛堂念佛,还不如出来做些好事呢,不说好人有好报么?”白七七坐在树杈上,看着佛堂的方向。
“你这傻子,这些有钱的夫人念经诵佛求的从来不是做好事有好报,而是做的坏事别有报应。”秦墨蹲在白七七身边,轻笑道。
“那她是做了多少坏事啊?这成天的念。”白七七撇撇嘴,她蹲的有些累了,就靠在秦墨身上。
“坏事么,做了一件就停不下来了,所以圣人不是说,勿以恶小而为之么,小恶做得多了就会变成大恶,念经也不是指望佛祖能原谅自己,不过是求个心安罢了。”秦墨动了动,让白七七靠的更舒服些。
“自欺欺人。”白七七心里很是不齿这些人的作为,“还不如本姑娘坦荡。”
“嗯?是成慕云。”秦墨指了指院子里的白衣男子,他正急匆匆的走进佛堂。
“来找他娘?”白七七坐直了些。
“总不见得也是来念佛的吧。”秦墨观察了一下佛堂周围,“我过去听墙角,你在这里等我。”
“还是我去吧,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身轻如燕!”说完,白七七真如燕子一般轻盈的踏风而出,在空中翻了个跟头,恍如羽毛般轻轻落在佛堂的屋顶,得意地对着秦墨笑了笑,就伏在屋顶上静静地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