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健声调上扬,口气戏谑道,“你有准备就行,我是感觉吧,有人先派来卒子膈应你,不行?那他再在派来个象,然后就是,炮,马,车,你得过五关斩六将才能看见老帅。”
“滚。”
我没好气,可沈健的话我信了一半儿。
我之所以安排码头老猫隐在夜场中,就是为了这个,我站在光亮下除黑,也得再黑中杀更黑。
我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对还是错。
不过,若有朝一日我入阿鼻地狱,我会骄傲的回应阎王,老子是干掉的人,每一个不脏的。
我有病,见不得任何污浊的东西,存在眼前。
幸好,我没有洁癖。
精神病医院,老猴子在我的授意下接受了精神复苏治疗,无果。
可在见到了安晓晓的瞬间,他尖锐的喊了一声,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泪水顺着漆黑的脸缓缓流淌下来。
‘安晓晓’认不得这个男人,声音极淡道,“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这又是干什么?”
“你自卑,觉得配不上王海。”
我没有说出她寡妇的身份,一句话戳中她的内心。
“你到现在还不愿意说出自己的名字,我觉得原因不外乎两点,第一,你怕别人知道你没死。”
“第二,你觉得自己没脸活下去。”
我始终察言观色,寡妇的表情一变再变,她局促不安的盖上了被子,双脚蜷缩在一起,手抱住膝盖,深深的藏住了脑袋。
我不理会她的沉默,更大的声音道,“你说不想王海死,说明你见过王海,失踪一年他还没死,可见他受尽了折磨。”
“你不希望他死显然不是爱他,你希望从他的身上得到什么?”
“不!”寡妇突然发出一声嘶吼,浑浊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精光,颤声怒吼道,“我从没有想在他身上得到什么!”
“以前没有,以后也不可能有!”
我心底露出一丝笑容,发出一声嗤笑道,“不是?你利用他浪子回头的各种挣扎,从中作梗帮着外人,干了一笔笔杀千刀的勾当,你,害了他!”
“我没有,我只是想帮他!”
寡妇眼角顿时留下了悔恨的泪水,一滴滴落地成莲。
悔恨,没有得到救赎的悔恨。
我顺着她的话,不断纠正着自己的推测,声音鄙夷道,“帮他?你觉得辅佐外人放高利贷是帮他?”
“你到现在,还觉得那些欺骗的人是善心?”
寡妇瞬间找到了为自己罪责开脱的点,连番点头道,“对,是他欺骗了我,是他,是他!”
吼!
老猴子突然怒吼一声。
沈健疯了似的扑住他,老猴子挣扎着,眸子依旧混浊不清,他仿佛想起了什么。
同样的,寡妇猛地从床上窜了下来,指着老猴子踉跄了两步,咬着牙齿喊道,“是你,居然是你!”
“哈哈,罪有应得!天意!”
寡妇疯狂的大笑,又哀婉的哭了起来。
他是纵火的人?
我目光迷惑,那赵宽为什么成了死刑犯!
“他是赵宽?”沈健先我一声,问出了一个荒唐的问题。
寡妇干笑两声,目光生无可恋道,“他怎么可能是,没有赵宽他活不下来,我也活不下来!”
“他是赵宽的兄弟,顾云超。”
寡妇咬牙切齿的口气,盯着老猴子的目光像是要吃人,她这样想,也这样做了,从地上猛地弹起来,咬住老猴子的脖颈疯狂的撕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