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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府管家一大早接到一陌生人的拜帖,送帖人自称是马少爷落难时结拜的盟兄刘黑七,为了感谢盟弟的救命之恩,今天特意上门拜谢。
管家告诉来者,马少爷事忙几天前就出了门。客人来访是要禀报夫人让她老人家定夺的。不过听伙计说今天晚点少爷会回来,夫人几天见不到儿子,已经催了了好多次了。
来者觉得自己是个男子,不便打扰夫人,便口头邀约马如生晚上庆丰楼二楼包间吃个饭。顺便帮他介绍一位潍县城里非常有势力的大人物。
马如生申时回到家中,换下衣服正想陪母亲吃晚饭,管家托思妮递进刘黑七的拜帖,说明了事情的原委。
马如生探寻似得看了一眼母亲,听马夫人说道:“按说呢,这鸡鸣狗盗之徒,像咱们这样的家庭实在不该去招惹,但当时情急所迫,你跟这个刘黑七结拜已经成了事实,但愿他从此改邪归正,听说刘黑七出狱后投靠了他的师兄张天佐,这个张天佐也算是一方诸侯,手里有枪兵,咱们还真不能得罪他。”
马如生听完母亲的分析,对马夫人歉然一笑:“忙了这些天,好不容易挤出点空闲,看来今夜又不能陪母亲了。”
马夫人挥挥手:“去吧,想陪娘以后日子长着呢,只是出门自己小心点,现在外面的流民越聚越多,街面上可不太平喽。”
好在马家距离庆丰楼也没有几步路,马如生踏着秋阳的余晖走进庆丰楼的大门,突然觉得店里的气氛与平时有点不一样----没有往日吆五喝六的划拳声。拾步上楼,二楼的雅间门外多了两位背枪的大兵。见到马如生大声喝道:“干什么的?”马如生心里一惊,正要转身下楼,突然听到雅间里一个操着南乡人口音的男子隔了窗子问道:“马兄弟刚到吗,茶也来不及喝一口为啥就要急着回去?”
马如生听口音知道里面正是刘黑七,忙回过身,见两个大兵已经麻利地拉开了房门(脑筋转换的倒也快)。屋内除了刘黑七,还有一位军人一脸肃穆的坐在主座。马如生冲大哥抱抱拳:“家母身体小恙,兄弟耽误了,让两位哥哥久等,实在是不好意思。”
刘黑七回礼,为兄弟介绍自己身边的军人:“弟呀,这是张天佐张团长,也是咱家的师兄。”
马如生抱抱拳:“久耳闻张团长大名,今日一见实在威风。”
张天佐扬扬头,脸上挂出一片僵硬的笑容:“这位就是大仁大义的马兄弟?久仰大名,师弟多亏有你打点才得以出狱,怪不得为兄找了师弟几年而不得,原来被大钱叉子关进大狱里去了。还好,一番磨难,倒也得了一位好弟弟。”
三人入座,各怀心事,推杯换盏,张天佐借着酒劲突然问道:“兄弟现在做的粮食生意哈,想不想为我们筹措一批军粮?”
一句话看似轻描淡写,着实的吓了马如生一跳,看来母亲所料不假,这些兵痞实在是招惹不得,忙打着哈哈说道:“兄弟家里去年确实存了点粮食,也是咱少不更事,全是些牲口都不爱吃的高粱穗子,眼看就要砸手里了,老天开眼,给了咱一线生机,政府强压着不让抬价,小弟也是急于回本,忍痛出仓,没成想这批高粱十成倒有九成被张家买去了。据我的眼线报告,人家家里的粮仓那叫一个丰厚,光小米子就有上万斤呢。”
张天佐咂咂嘴,不知是懊恼还是赞叹:“妈的,张老鳖真长了个七窍玲珑心,巧嘴如簧差点蒙了老子。”
酒饱饭足,马如生抢着付了账单,大家告辞。
走进垂门,远远见到母亲的卧房尚留着一盏灯火,马如生心头一热,站在门外道了声晚安,马夫人隔着木门说道:“累了一天了,回房里休息吧,娘好不容易哄睡了小生,莫再惊动了小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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