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还是会不舍得的，他这辈子不会遇见第二个洛烟。

但是又舍不得她不开心。

他知道人的意志有多薄弱，坚持信仰，是他这个了无生趣的人，唯一证明自己还需要活着的依归，至少在认识洛烟之前是这样的。

徘徊在天平的两端，一样的为难。

“洛烟，如果你觉得不开心的话……”

“说啊，你继续往下说啊！”时渊的话被洛烟打断，“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说，洛烟你觉得不开心的话我们就到此为止？”

“说等我大学毕业跟我成家的人是你，刚刚还在说让我管一辈子饭的人是你，转个头你又他妈在这里一副大情圣，我很为难，选择权在你手上的样子，你他妈这鬼样子做给谁看啊你？你他妈欺负谁啊你？”

洛烟收敛了两年的匪气被时渊一下子气出来了，一连串问候别人家高堂，她是真的气到理智全无。

她以为他们之间一贯的默契，不管两个人之间闹成什么样子，都不坚决会提分手两个字。

时渊后面的话等同于在提分手了，洛烟能不气吗？

洛烟气着气着，这眼泪就出来了。

洛烟哭了？！

他那么彪悍的姑娘哭了？！

你很难想象像洛烟这样彪悍的姑娘哭起来的时候是无声的，垂着脑袋，啪嗒啪嗒安静地掉金豆子，两个肩膀抖着，一抽一抽的。

那像是抽在时渊的心上，时渊痛得不能呼吸，直接用手碾灭了指尖上的烟，车窗都顾不得关上，慌忙伸手直接把人从副驾驶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