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邪性了 哪像个企业的老板 简直就是劫匪 比劫匪还嚣张 ”刘副乡长汇报完 作出一副愤愤不平状 他这只不过是虚张声势 心里其实巴不得黄福霖永远被矿上扣着才好 沒准自己就能当上乡长了
众人发了一通牢骚 最后都看着楚天舒
楚天舒默不作声 他清楚付大木、黄固他们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他们知道自己在杏林乡 这一切都是冲自己來的
付大木他们肯定在想:你不是一把手的记吗 你不是到处访贫问苦笼络人心吗 好啊 现在两家打起來了 看你怎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你向着矿上 前面讨赔偿款 救产妇什么的算不算作秀 你向着村民 矿上的损失你赔不陪
哈哈 等到你两头为难束手无策 还得请我付大木出场 南岭县这块地头上 摆的平事情的只有我付大木 到时候大家心里就有数了 到底是我付大木有能耐还是你楚天舒有本事
是的 他一定在这么想
抓黄福霖 也是他的一着棋 一着精心布下的棋 狠棋 用心险恶
其目的 就是逼自己亲自上门去要人 跟黄固服软 赔着笑脸 听这个黄老邪不阴不阳地说风凉话
到最后 他极有可能凑到他跟前 阴阳怪气地说:“不赔偿损失可以 那就请记帮着协调协调 按县里与矿上达成的协议 让我开采放马坡 如果你这个记搞不定 那就请大县长过來说话 ”
沒错 他们借机霸占了放马坡 还把最后做决策的责任推到楚天舒的头上 这就是他们的险恶用心
怎么办
楚天舒的眼前 画出了一连串令人沮丧的问号
天突然黑下來 喧嚣了一天的乡政府 出现了少有的宁静
但是 这个难得的宁静是那么的短暂
这时候 杏林乡的妇女主任跑了进來 扯着嗓子喊:“不好了 不好了 山坳村和郑店村的村民们又闹起來了 ”
楚天舒心里咯噔一下 再拿眼去找黄腊生 早已沒了人影 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出去了
“怎么回事 ”郑有田紧忙迎上去问
妇女主任喘着粗气 脸上发白 抚着胸口让气喘匀了点 才说:“我也不晓得 反正聚了一大群人 吵吵嚷嚷的 手里都拿着家伙 ”
“人呢 都在哪 ”杜雨菲似乎见得多了 一点儿沒有慌乱
妇女主任惊慌失措地说:“村口 都在村口 ”
“还傻愣着干啥 还不快走 ”刘副乡长急于在领导面前图表现 他拉着妇女主任 拔腿跑了出去
出门一看 装玉米的麻袋还在 果不其然 山坳村的村民并沒有上山
莫非 为了被抢走的几袋玉米 黄腊生就真的不依不饶 又把事挑起來了
村口离乡政府不是太远 中间隔着几户人家 还有一条修了一半的街道
楚天舒很冷静 杜雨菲很平静 郑有田也沒有慌张
可柳青烟的心里是真慌了 刚才因要人未果引來的不快 早已惊得一干二净 她心里就一个念想 快点平静下來吧 再也不要惹出什么乱子了 楚记太难了
远远地 就望见村口黑压压站满了人 黄腊生和郑关西的声音十分的响亮 百十來号村民聚集在一起 挥舞着手里的扁担或铁锹 群情激奋 嗷嗷直叫
郑关西大叫道:“老少爷们 咱杏林乡的人不是好欺负的 ”
黄腊生大叫道:“*** 真是搞邪了 敢扣我们的乡长 走哇 找黄老邪要人去 ”
刚才为了几袋玉米还闹得不可开交的山坳村和郑店村 他们得知浮云矿场扣住了乡长黄福霖 还口出狂言要打遍全杏林乡 这会儿他们抛弃了前嫌 要团结一致共同对外了
先赶过來的刘副乡长嘶哑着嗓子在喊 看上去像是在劝阻村民们要冷静 时不时地又随着黄腊生和郑关西的话头 数落着在浮云矿场要人时受的委屈 还添油加醋地学说护矿队的狂言乱语和污言秽语 变相地在村民的火头上浇了一瓢油
郑有田心里有数 故意拉在了后面
楚天舒拨开人群 往里挤 边挤边喊:“我是记楚天舒 请大家冷静 ”
拥挤的人群慢慢松开一条通道 楚天舒站在领头的黄腊生和郑关西面前
杜雨菲和柳青烟站在了他的身边
楚天舒问道:“黄腊生 你们想干什么 ”
“我们找浮云矿场要人 ”黄腊生显得有些慌乱 他声音略略沙哑地说
“要不到怎么办 还是打 ”楚天舒的火气很大 却不知这火该冲谁发
郑关西叫道:“打就打 杏林乡几万人 还怕了他矿上不成 ”
黄腊生接着说:“是啊 被他们欺负死也是死 不如拼出个死活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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