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带她回去,例行询问以及搜查。”老外说到。
“你刚刚没看到吗?她已经把东西扔到天台外面去了。她现在什么都没有,按照我们的协定你们不能对她做任何事!”舒月说。
“我们的协定是,我们不但要带走那个小子,还要拿到注射器。现在注射器没了…..”
“你们敢碰她一下,我不会跟你们走的。”舒月冷冷的说。
我疑惑的看着舒月,走?
你要去哪里?
“舒月,这些人是谁?”我问。
“以后有机会我会告诉你的,”舒月拍了拍我的手,又转向那个老外:“你们的老板很清楚,这件事必须要我自愿才能成——如果你们要打破协议,我哪里也不会去的。”
自愿?什么自愿?
我刚想问,就被舒月一个眼神喝止了。
老外看了舒月几秒。
刚才43跟我的对话非常小声,天台风太大他们都没听到。
注射器还在我口袋里。我内心狂跳起来。
不能让这群家伙拿到。
一秒,两秒.....老外和舒月都没有说话,他谨慎的盯着了,似乎在评估什么。
然后他打了一个电话。
“她可以走了,老板同意了。”
舒月拉着我头也不回的走进电梯。
“舒月,我妈妈…我刚才怎么叫她她都不理我,43说她醒不来了….”电梯门一合上,我的眼泪就往外冒。
“你不要太担心,”舒月笑了笑:“这些美国人的老板拥有世界顶级的制药公司和脑科医院。他们之前治愈过比你妈妈更棘手的病例。她的大脑虽然严重受损,但如果能送到那里去治疗,假以时日会慢慢好起来的。”
“真的吗?”我不安的问。
“这种事能瞎说吗?好歹我也是严谨的科学家。”舒月嗔怪了一句。
“那….我妈妈要多久才会好?”
舒月的眼神黯淡了一瞬:“我不知道.....但要完全康复,最少也要两三年。”
“为了要不耽误治疗,必须尽快把你妈妈送到美国,我们随后也要去美国。”
“啊???可是我要中考了....”
“不用担心,明天我会跟你回学校办理退学手续的。”
电梯门开了。
“快去看看你妈妈。”舒月说。
妈妈已经躺在急救床上,救护车上并没有表明来自哪一家医院,但比我之前见过的救护车都先进。
内部空间很大,设施非常完善,不但装备了呼吸机,还有心电监护仪等抢救设备、紫外线消毒灯和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设备。一个护士正在一个金属清洗台上整理止血绷带。救护车另一侧甚至配备了一个小型血液库。
我记得去年在学校门口碰到小混混打群架,当时报警的同学叫了省医的救护车,看起来也就是一部普通的金杯面包车,里面啥设备都没有,只有一个孤零零的担架床。
另一个护士在急救床旁边给我妈输血,她背上的伤已经做了简单的清创缝合手术。
“妈妈…”我贴着床边握着她的手,轻轻的唤着她。她的手似乎没有这么冷了。
“这是罗德先生私人的负压式加护型急救车,在中国找不到比它运送这位女士更安全的救护车了。现在已经有两位集团医学院下的脑科专家协同医护人员在机场等候了,我们包下了国际VIP候机室。他们会在登机前为这位女士做紧急治疗。凌晨5点,林女士会由罗德先生的私人飞机送往亚特兰大脑神经医学院。”
一个身着黑色西装,身高至少一米七五的金发美女站在我背后,用一口标准的中文和舒月介绍着。
舒月没理会她,而是朝不远处的其中一辆黑车看了一眼。
“再给我一点时间。”舒月说。
金发美女还是保持着职业的标准微笑,但她的语气却在无形中多了一分压力。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舒月看了我一眼:“只要你们不违背约定,我也会按照我的约定履行,但我需要一点时间处理好我的事。”
金发美女微微点头:“还请您不要像上一次那样,做出让我们困扰的决定。”
“徒鑫磊已经死了。全世界没有人再值得我那么做。”舒月像是在回答,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很好,那么——”金发美女伸出一只手:“SeeyouinUS.”
舒月并没有伸出手去握她,而是冷淡的转过身朝我走来。
“琳娜,坚强点,你会好起来的,我们都等着你。”在医护人员把我妈妈推上救护车之前,琳娜突然弯下腰,对妈妈低声说。
我俩目送着救护车开走,紧随其后还有其中两部黑色奥迪。
剩下的两三个人,还在附近搜索着我从天台扔下来的东西。
按照这些人的搜索速度,很快他们就会发现我扔下的那两只涂改液。
我的内心波涛汹涌,注射器可不能再落入坏人手里,否则六十多年前的事还会重演。
“走吧,镇定点,”舒月看了我一眼,就像看穿了我心里的想法:“他们能让你走,就代表这管注射器对他们而言还不是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