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没有记错吧?”她脸色苍白,连声音都颤抖着。
“我……我不知道,”看到她紧张的表情,我的心里也一下没了底:“还有什么国家的国旗中间有个圆?”
“汪酱,你仔细想想,是在日本哪里?你能想的起来吗?城市还是乡村?”沙耶加慌乱地问:“我……我有日本地图,你看看你能不能想起来什么……”
我突然想起来沙耶加的身份,她对她祖国和人民的感情,是远远超于普通人的。
“对不起……”沙耶加脸都憋红了,把地图摊在我面前:“拜托一定要想起来,我们也许能来得及阻止它发生……”
我盯着眼前的地图一脸迷惘,上面的每一个名字都对我很陌生,箱根、京都、大阪、北海道……我很希望能为沙耶加做点什么,但我努力地辨认每一个地名,它们在我心里都没有激起任何涟漪。
“沙耶加,我真的想不起来地名了……”我抱歉地不敢看她的眼睛。
“既然你能记得发生在日本,那总有什么文字或者图画让你产生这种联想的吧?”达尔文问到:“你能不能描述一下?”
我闭上眼睛:“我只记得漫画里有一个女生,她蹲在厕所里哭,好像在学校里被欺负。”
“学校!”沙耶加急切地说:“是哪所学校吗?叫什么名字?”
我的妈呀,谁看漫画还能记得里面的街道学校路人的名字啊?我又不是复印机。
“不记得,”我摇了摇头:“只记得她画得挺漂亮的,穿着百褶裙和泡泡袜,黑长直。”
“在日本穿泡泡袜的女学生有几十万人。”沙耶加沮丧地说。
“还有什么细节?校服的款式?裙子的颜色?”
“唔……百褶裙好像是格子的,”我用力回忆了一下:“学校在地铁站附近。”
“这种事为什么不报警啊?”烂鸡鸡说:“让警方搜索不是更快吗?”
“我们连学校的名字都没有,就算去报警也没人信,哪个国家的警察局不是一年级接到上百个宣称世界末日的骚扰电话?”骆川叹了口气:“这种事真没法儿查。”
“我想我可以结合日本通勤列车线路图和学校分布图查到点东西。”达尔文边说边转身走出去。
“汪酱,你再想想,看还能想起什么。”沙耶加说完也紧跟了出去。
我一个人坐在床上,脑海里浮现出来的是桥洞里那张将死的脸。他脏兮兮的外套下面穿着的却是白色的纯麻袍子,就像是礼拜日教堂里祝祷的牧师。
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漫画里的内容?是谁告诉他的?
难道他冒着死的危险,就是为了传递给我这几句话,好引导我想起漫画里的内容?
他和罗德先生都说过,答案在我的回忆里,这句话难道指的就是我必须要想起所有漫画里的内容,才能阻止一切成真?
但我他妈的怎么可能想起来啊,别说我,这要是搁任何人身上都想不起来。别说一年前读的漫画了,就是三个月前的我都能全部忘记。
到底该怎么办?
烂鸡鸡,沙耶加和达尔文都出去了。只剩下骆川在房间里。他并没有显露出太多的紧张,而是像平常一样吊儿郎当地往床上一趟。
“到底还是高中生,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这样找怎么可能找到呢。”他挪揄地说:“就算你们真的幸运地查到了哪所学校,又能怎么阻止呢?”
“起码比什么都不做要好。”我自言自语:“或许能让沙耶加舒服点。”
“小土豆,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他突然转过头,用一张以假乱真吴彦祖的脸盯着我的眼睛。
“我把我能记起来的都说了。”我紧紧抱住头。
“我以前看过一片关于短期记忆和长期记忆的论文,里面提到在很多时候,这两种记忆完成转化时我们的大脑是无知觉的。”
“说人话。”
“我的意思是,也许你记得,但你忘了你记得。”
我被骆川绕晕了:“你就直接说,我怎么才能记起我忘记的事吧。”
“我倒是想到一个办法。”骆川狡黠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