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头，围墙的另一边在三十公里左右开外，钛合金眼也看不到那么远。

山中山，很奇怪的世界。

带队的那名天从者警告：“请你不要乱动。”

翟离星收回视线，表情淡漠。

卫志辰忍不住：“喂，过分了。”

那名天从者对他点头表示抱歉：“抱歉，卫志辰。”

卫志辰没奈何地摇摇头，这些人是关士义的部下，他曾经也是关士义的部下，知道关士义的部下就是这样。

一个像木头敲打出来的声音在这些天从者身后响起来：“柏忆生，听说你这一年里很不顺。”

这些天从者纷纷往两边让开，自动门一样。

看到这个声音的主人就不用怀疑他那木头敲打出来的声音了，他简直真就是木头人，不冰冷，是近乎机械的淡漠，脸上的疤痕像干裂的木头裂开形成的。

他站在他们面前，淡漠地瞥一眼翟离星，似乎毫无兴趣，甚至有点无精打采：“卫志辰。”

卫志辰的微笑是忍不住的那种，见到曾经的导师朋友的那种感动，那种忍住感动的微笑：“关士义，好久不见。”

关士义依旧淡漠：“已经几年了。”

转头向身边的那名带队开口：“把他带走，离开之前关着不能出来半步。”

卫志辰怔住，大概因为关士义两句话中间没有任何过渡，或者说过渡得让人反应不过来。

兰芝琦对关士义这句话报以忍耐的一笑，只是扫一眼奉命过来抓翟离星的那几十名天从者：“他是我的人，谁敢动他，这是血污宫的事，跟你们天剑宫无关，你们天剑宫要插手血污宫的事务吗？不太好吧。”

几十名天从者稍微停一下。

关士义懒得看翟离星一眼，怕正眼看到了自己会忍不住动手把他杀了：“堕落者和身染者才是天剑宫的处理对象，什么时候变成血污宫的事了，我完全可以看到他第一眼的瞬间把他杀了不需要考虑你的感受不需要对你发出请求，这本来就是天剑宫的职责，我已经很顾及你了，兰芝琦。”

因此翟离星还活着。

翟离星嘴角泛着不易察觉的淡淡微笑，料到这些天从者会是这样的反应。

天道意志带有自我催眠的功效，目的很简单，对修炼者进行思想控制，天从者都是受到他们的信仰思想控制的人，这种人几乎无法获救。他们的信仰就是天道，天道意志很恶毒地利用了他们的信仰，加入自我催眠，让他们有被天道凝视庇佑的幻觉。

他们是固执的，不可救药的，听不进去的，无法改变的。

相反，他们觉得别人才都是固执的，不可救药的，听不进去的，无法改变的。

谁醉谁醒他们自己分不清，翟离星心里感谢贝玄通：“幸好你把666号创造成真人的固执，没有向666号输入虚假的过去，在精神层面上操控他。”

否则666号跟这些天从者恐怕没有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