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借就是不借,你最好现在就马上把人送走!”屋内传出的声音依然冰冷。
我纠结了,“可是上次我救阿花(花色的猫)和小黑(纯黑的狗),妈妈没有犹豫就借了啊。”
“猫狗能和人比吗?”催妈妈出来问道。
“当然不能比。”我正色,“但是,猫狗都能救,为什么人就不能救了!”
催妈妈摇头叹气,“你不懂,猫狗救回来不会害人,但是人救回来就不一定了。”
我激动了,“所以,那些人才会看着一个人昏迷在大街上,也不肯出手救一下吗?”
催妈妈转身下逐客令道,“你走吧,多说无益。”
我咬唇满脸急色,犹豫一下,试探的再次出声,“妈妈真不肯借?”
“不借!”肯定而决然的嗓音。
“那怎么办,我托人帮忙把那女子带回来,用舞悦楼的招牌做保证,只要送回来,就给二两银子的,现在可如何是好,唉…”我状似无意中说道。
果然,催妈妈喊道,“站住!你刚才说什么?”
我故意茫然道,“什么说什么了?”
催妈妈咬牙切齿,“别给老娘装了,你说用舞悦楼招牌做保证是什么意思!”
我顿时满脸愧疚,“当时情急,就顺口用舞悦楼做保证……”
见催妈妈的脸色直接变得森然,我又是摇头又是摇手,“妈妈,乐乐不是故意的,妈妈既然不肯借,乐乐再想办法就是,绝不会做有损舞悦楼的事,乐乐现在立刻马上就去想办法筹钱!”
“站住!”催妈妈深吸口气,“败给你了,唉…”
我喜悦转身,“妈妈是同意借钱了吗?”
“你直接拿妈妈的命根做保证了,妈妈能不借吗?”催妈妈再次进屋了一会儿出来,把十两银子递给我,“银子拿好,妈妈丑话说前面啊,人可以救,但是救醒了就让他立刻走,我舞悦楼可不留来历不明的人。”
我好想说,舞悦楼每天迎接了多少来历不明的啊,难道还差这一个?但想到这话要说出口,大概妈妈会气得现在就赶人吧?
拿着银子出了门,门外给了憨厚男子二两银子,让他赶紧按照之前的路出去,自己便转身回了兰院。
chuang上的女子仍在昏睡中,于是在院门口喊来小斯,让帮忙请个大夫来。
兰院有独立的厨房,这一点,我一直很感激催妈妈,因为据自己看的书所记载,古时只有大院,或者有条件的家人,才会在自己的小院修个小灶台。
在厨房烧好水,替女子清洗了一番,换下她那身脏破不堪的衣服后,整个人差点累虚脱了。
想到女子污泥下苍白的美颜,顿时有些生闷气:这下把我给凸显得完全丑小鸭了!泪…
“琴姑娘,大夫请来了。”门外传来之前那小厮的声音。
我连忙应声出门,对大夫一番礼仪后,便起身让他进门。
紧张得盯着大夫把脉,见他空着的手握着自己的胡须一顺又一顺,嘴角直抽搐:大夫把脉都这个形象吗?
果然人生处处是狗血啊!
大概一刻钟过后,我实在忍不住了,问道,“大夫,她是得了绝症吗?”
大夫摇头,仍是顺着胡须,“不是。”
我继续问,“那是得得了难治的病?”
重复上动作,“仍不是。”
我突然觉得有些怒了,握拳忍了半天才忍住破口大骂,只是声音有些僵硬,“那请问大夫她到底怎么了?”
大夫放开把脉的手,晃脑道,“这也是老夫想问的,姑娘你们好歹是姐妹,你妹妹体质再是好,也不该给她一些乱七八糟的药吃,现在她体内有几股气息相互碰撞,完全靠她自己的毅力撑着,换作常人,恐怕早走火入魔了…”
“等等。”我愕然打断大夫的话问道,“你的意思是她练功走火入魔了?”
大夫又是一番摇头叹气,“算是吧,不过还没有,如果她用毅力控制好,就不会了。”
我胡乱的抓了抓后脑勺,“那她就这样昏睡着没事吧?”
“老夫开些安神的药吧。现在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吧。”大夫往那chuang幔看了一眼,在桌边写下一张单子交给我,让我叫人跟他去药房抓药。
我皱眉让小厮跟着大夫去抓药,走到chuang边掀开帘子,看着那张苍白到惹人怜的小脸,俯身摸着她的脸低语,“不管你的身份是什么,但是看你应该比我小,大好的青春等你去掌握,撑住,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