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司宸失笑,指着前面驾驶舱:“不由我开,会由专人来开。”握住她的手在唇边亲吻,“我陪你。真要出事,咱们就做对鬼夫妻。”
“不要。”楮知忆冷冷地抽回手,放在扶手上摆好,“死有重于泰山,轻于鸿毛。森田没死,麓山未救,这种死法,实在令人不甘心。”
两人说着话,等一众亲卫上了飞机,飞机开始滑行。
滑了许久,楮知忆觉得一路极为平稳,便松了口气:“跟汽车是一样的。”
话音刚落,飞机咻抬起了头,楮知忆身子往后一仰,双手紧紧地掐住了扶手,脸色十分难看地看向百里司宸,咬牙问:“怎么回事?”
百里司宸握住她根根紧绷的手指,轻笑道:“这才开始,回沪,这是最快的法子。”
楮知忆想抽回收手,可是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里,已然顾不上同他打嘴架,只能紧抿着唇感觉着自己像个装在袋子里的鱼被人猛地甩上了天,胸口闷着一股极为恐怖的失重感,令人眩晕。
“楮知忆。”
百里司宸叫她,她下意识转头,却在那一瞬间被温热的唇吻住。
这是一个极为绵长轻松的吻,楮知忆由原来的抗拒渐渐接受,到最后沉浸其中,甚至忘记了此刻是在飞机上。
待飞机终于平稳,百里司宸终于松开快要喘不过气的楮知忆,看着她脸上染着的绯色,轻笑道:“不要怕,我在。”
是的,我在,在任何需要你的时候。
楮知忆突然想到百里夫人最后说的那句:“在祁青青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都在哪里?在她最需要你们的时候,在她身边的人只有要她命的人。”
楮知忆喉咙一阵发紧,反握住百里司宸的手,哑声问:“汽车爆炸的时候,挡在我前面的人是你?是不是?”
正因为有人挡在了她的身前,所以她的身上才没有一点汽车碎片。
只是当时事情发生的太快,那人来的快去的快,她以为是小伍他们,没想到却是他。
百里司宸看着她,潋滟的眸子弯成一道勾:“是。”
“在大帅府门前,喊开枪的,是你的人?”
“是。”百里司宸仍然笑着,“怪我么?”
楮知忆摇头,眼角逐渐湿润:“不,我很感激,百里司宸,你懂我心意。”她突然紧紧抱住他,“我怎么这么幸运,我怎么这么幸运。”
无凭无据上门指责百里夫人是凶手,她需要一个很好的理由做为质问的开端。再也没有什么比她在大帅府门前受伤更好的理由了。因为其余任何理由都不足够让大帅站到她这边。
只有她受伤了,大帅才会重视起来。
百里夫人不傻,纵然叫人带枪来赶,不过是逼她离开,不会自掘坟墓让人在家门口杀人。
是百里司宸故意让人起了乱子,才让楮知忆的计划能顺利进行。
计划危险,他知道,他不拦她,只在她需要的时候帮助她,在她危险的时候挡在她身前。
百里司宸趁机咬着她的耳朵循循善诱:“那什么时候可以以身相许?”
楮知忆将他推开一些,蹙眉:“上次不是许过了?”
“哪次?”百里司宸一怔,旋即恍然,“去送凤临九那次?那次不算。”
“为什么不算?”
“我没有进去。”
“进了!”
“没有!”
……
周围一众亲卫默默转头看向乌压压的窗外,实在没眼看,没脸听。
楮知忆这才惊觉自己语音大了,冷冷地梭了百里司宸一眼,转身给他一个冰冷的背影。
百里司宸的目光落在方才亲吻时被自己拉松的领子上,雪颈下一片雪肌若隐若现。
百里司宸腹下一热,费劲地咽了咽口水,“不以身相许,过来抱抱好不好?”拍了拍自己腿,狡猾地引诱道,“来这里。”
众亲卫:外面的风景真好,师座那么不要脸的样子我一点都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