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笔，清澈的眸子中，那抹不知名的光明暗不定。

数学课是今天最后一节课。

铃声终于让麻木站了一节课的苏叶活动起来，她仿佛没看到同学异样的目光，默默拿了工具走向操场。

操场，又是操场……

第几次了……

最近每次进入都是因为厄运……

雪不知道什么是时候停下，她无心管它，僵硬的手臂，机械地扫雪，再倒进塑料袋。

昭阳雨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出来，悠悠靠坐在篮球架下，懒洋洋看着操场上唯一的一个影子。

就她这么白痴，其它值日生就没打算来操场。

时不时就上场雪的天气，扫和没扫区别不大。

也只有她这么傻，她的那个妹妹在算计她，她看不出来？

听她说过，她和那个叫陈艺的教室隔了两个教学楼。

路线上，老师和陈艺根本就碰不到一起，而这种天气，谁会发神经地跑出去散步？

老师有可能指定一个不在场的人帮自己拿钱包么？

这个脑子，烧坏了吧……

过了几分钟，似乎看到了什么，他的眼睛微微眯起，离开靠着的篮球架，专注地观察风中的那道影子。

不知道是不是大风的原因，苏叶的身形有些踉跄，动作慢了下去，脚步不稳。

昭阳雨猛地站起来，眉微微皱起。

她手里的扫把掉到地上，连着退后好几步。

昭阳雨大步向着她走去。

风猛烈刮在他的脸颊，帽子舞动，拍打空气。

赶到苏叶面前，只来得及看到她惨白异常的脸颊，和半闭的眼睛，到嘴边的话还没出口，她就已经瘫倒下去。

下意识接住她，把她接进怀里，入手软软的她轻得简直不真实，整个人都是冰冷的。

“你……”

昭阳雨微微僵硬了下，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他的眉皱得更紧，似乎有一刻，手动了下，想直接把她扔了。

只是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到底克制住了这个冲动。

“喂，苏叶，别指望我能送你回家。”

丝毫不怜香惜玉地用力摇她几下，她只是软绵绵没有反应。

他无语地翻翻白眼，把这个女生拖到操场的栏杆边，随随便便让她往栏杆上一靠，自己转身就走。

刚走一步，感觉到衣服什么拉住，不耐烦地转身看过去，就看到苏叶紧紧攥着他衣角的小手。

寒风中，她就好像睡着般，安安静静闭着眼睛，没有血色的皮肤，在冰冷的光线中显得更加苍白。

潜意识中，她可以感觉到有一份淡淡的温暖笼罩了她，可是很快消失了。

这种暖意对她来说太罕见了……也太渴望了……

很怕会孤孤单单陷进无尽的空白……所以，抓住了他……

别走……好不好……

不要走……

她害怕……

狂风呼啸，点点雪飞舞。

“有完没完？”

昭阳雨幽幽吐出一句，蹲下身，挑眉握住苏叶抓住他衣服的手腕。

到底还是稍微顾忌了她一点，用力不是很大，但拽了几下却没把她的手拉下来。

懒懒抬眼看着她，指尖缓缓在她的手腕上打着危险的圈。

好听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得可怕：“知道你可以听见，我没时间和你耗，别让我用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