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墨的眸子微微睁大了几分，“你怎么知道的？”

“我不知道，原只是猜测，你这么一说，看来还真的有什么了。”封江清有些奸诈地说道。

如今慕云墨也是越发在封江清面前放得开，也不拘束了，此刻就是鼓了鼓自己的腮帮子，有些恼怒地看着封江清。

封江清看着慕云墨的神情，仿佛是被逗乐了，低笑了下，然后颇有些诱哄着道，“跟我说说，父皇那个糟老头子，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说起这个，慕云墨瘪了瘪嘴，没吭声。

封江清也不意外，长长地叹了口气，放缓了声音，“墨墨，你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愿意无限制地宠你护着你吗？”

说着，也不等慕云墨回过神来说话，就继续兀自道，“那是因为我想让你知道，这世界上只有我会这么宠你这么护你这么爱你，只有我能全然地帮着你让你去做你想做的一切，只有我会愿意豁出性命为你报仇，我愿意给你最好的东西，无论锦衣玉食，地位权贵，你看，我这不就是成功了吗？那么，所以，你还有什么是不能跟我说的呢？你想要什么就告诉我，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对不对？”

封江清这么一字一句说着，慕云墨便是渐渐瞪圆了眼睛，垂下了头，“如果我……不想让你做皇帝呢？”

慕云墨本来还以为封江清多少会有些惊讶，甚至是会犹豫不决，但是封江清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眼睛也没有眨一下的，就是连思考都没有思考一下地道，“没问题。”

慕云墨抬起头来，直直得盯着封江清，对上封江清的眼睛，想从他的眼中看出封江清所说到底是真是假，登上皇位，坐拥天下，可能是天下不说所有，也该是大半男子梦寐以求的事情吧，更不用说封江清还是个皇子，是权倾朝野，是最有可能问鼎皇位的那个人，就因为她这一句话，就要放弃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肯定只是哄她高兴的吧？

可是，可是那双漆黑清冽的眸子里没有半分玩笑，也没有半分诱哄的意味，是全然的认真温柔，带着让人不容置疑的认真。

“封江清，你确定你在说什么吗？”慕云墨蹙了蹙眉头，声音却有些沙哑。

封江清笑了笑，将那个娇气的姑娘揽到怀里，收紧了手臂，“我当然确定啊，我不是一时激动，也不是为了哄你高兴，我就是这么想的，皇位在好，到时候身边没了现在这般的你，我去当那个皇上，又有什么意思？”

“封……封江清……”慕云墨唤了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哽咽在喉间，将自己的头埋在封江清的怀里，闷声说道，“若是你当了皇上，你会发现这天底下多的是美人，多的是聪明的姑娘，还有各种各样体态婀娜的，你想找什么样的女子都有的。”

这话说着，俨然是已经带了些哭腔。

“那，那些女子里有没有叫慕云墨的？”封江清低声问道，声音暗沉，也渐渐染上了些低哑的味道，“那些女子里可有愿意为我以身试药的？”

封江清说着，只觉着前世今生的一幕幕都在眼前晃动，“那些女子里可有像慕云墨欢喜封江清那样欢喜我的？嗯？”

说到后来，封江清自己也有些哽咽，两个人之间的感情纠葛早已经斩不断理还乱，那丝丝青丝环环相扣，紧紧缠绕在心尖，慕云墨早已经不是封江清放在心尖尖上的女子，而是他的一切，他的命啊！

慕云墨窝在封江清的怀里，伸手紧紧搂住了封江清的腰间，早已经忍不住湿了眼眶，慕云墨就着封江清的衣服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有些哽咽地说道，“皇上，皇上说这天下都是你的，还要我辅佐好你，不要辜负了裂王府的名声，还有他的希望。”

说着，慕云墨抬起头，还有些泪眼朦胧地看着封江清，不知为何，封江清便是从中看到了满满的委屈。

其实父皇的希望，她是不在意的吧，她在意的还是裂王府的那份名声，封江清在慕云墨还带着泪水的眼睛上吻了吻，“上午不是才说过，我只想当个逍遥王爷，你就陪着我当个逍遥王妃。裂王府，就算是再强大的皇朝，都会有更替的那一天，裂王府也不会因为你就没落下去，他永远都是东楚的荣耀，而你，只需要当好我的荣耀就够了，乖。”

这个姑娘总是将所有的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拦，自己身上抗。

慕云墨的眼睛还有些发红，但是不难见到，眉眼神情间都是浓浓地挥之不去的温柔缱绻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