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走好,”顾子北可不是省油的灯,两个手拍打着双袖,学着前朝的礼节。
而陆中豪呢,竟然比划着螳螂拳的招式恐吓着他。
这一下可把岑中林气坏了,但是他实在没空应对这两个少爷,停步了一会,终究一个字没说,就走了出去。
岑中林一走,顾子北马上严肃了,他当然知道这条路劲,可是自己的救赎之旅,还是自己人生里的一个重要阶段。
他默认了一下岑中林刚才的安排,自己心里也开始谋划。他按住陆中豪的脖子,偷偷的嘀咕着几句。
今年来,哦!说的是1933年,虽然离1934年也就十天八天了。
顾子北交代后,陆中豪一脸诡秘的走了。
顾子北重复的坐下来,唉声叹气,他当然知晓站在旁边的黄石生会是一个“奸细”,会将他的一举一动汇报给陆先生。
他是主委嘛!适当的尊重还是要的。
顾子北确实是聪明人,当他的心头不再泛滥阴云,总是能做出漂亮的事来。
他也知道,出个风头,打个漂亮仗是他现在最要做出来的。
“黄主委,您辛苦了,烦请你上来喝茶哈。”
“不用了,我还有事情要做的。”
“你?做个屁啊。你现在要做的恐怕就是监视我吧?”
“哈哈...看顾少你说的。”
其实,顾子北在拖延时间,刚刚陆先生留给了三个打击名额,都是现今沪上几个最卖力的汉奸,而岑中林走的时候中指暗暗的重重的敲击了章朝的名字。
这是可是暗示呀,刚刚,陆中豪出去正是开始去调查章朝了,当然,他所仰仗的将是飞鹰俱乐部的那些成员们。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
臣子恨,何时灭?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壮志饥餐胡虏肉,
笑谈渴饮匈奴血。”
顾子北拍打着桌子,学着老爹顾民强的腔调唱起京剧来。
他要等,等陆中豪归来。
差不多五个时辰之后,陆中豪才回来了,在黄主委的眼皮底下,和顾子北嘀嘀咕咕了很久。
章朝,是沪上新崛起的一个商界新人。因为父亲曾经是无锡翘楚,所以来到沪上后,带着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开拓市场,家族的显赫财力助长了他的野心,31年时就根本无视禁止日货的潮流。
这几年,他更是借助东风,不光是赚得盆满钵满,不仅开了各种日货精品店,还到处散发着对陆公馆的不满。
好吧!那就拔掉这个钉子。
射人射马,擒贼擒王。
可是,顾子北还察觉出,陆中豪话语中的豪情满怀中还带着一些落寞。
感情陆中豪还隐瞒了什么
不过他没联想到季雯雯身上,不然恐怕他会心寒。
世上事,了犹未了。
黄主委伸长脖子偷听着,顾子北冁然一笑,“黄主委...”
“哎...来了...”黄主委一脸奴才样,“顾少有什么吩咐?”
“准备十人,四辆车,明日一大早陪本少爷出去公干。”顾子北故意将公干两字咬的很重。
“好咧...”黄主委答应后,匆匆离去,顾子北懒得管,明显的,他肯定马上会将这样安排汇报给陆公馆。
这可正是顾子北期望他做的,这样也省了自己的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