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并不理会他的神情,望着他道:“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便救你出去。”
和贵连忙点头,这个地方阴森恐怖,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再加上他身上的伤口众多,有些地方都已经开始溃烂了,如果不处理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更何况能神不知鬼不觉找到这个地方,还能轻易将看守之人给杀了,一看便知道不是普通人,突然涌现的求生意愿,让他选择相信眼前之人,。
“林峰在哪儿?”
和贵一愣,转而苦笑,这林峰到底得罪了多少人,怎么都在找寻他的下落?他真真是将自己害苦了,只可惜他是真的不知道,要不然他绝不会用性命去替他隐瞒。
和贵绝望地摇了摇头,“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在哪儿?”
寒月微眯眼睛,见他并不像在说谎,转而问了另一个问题,“那林峰找你所为何事?”
这林峰能瞒过众人的耳目,显然有自己的藏匿方式,可是为何会突然会与和贵联系了呢?
“如果我说了,你能救我出去吗?”和贵小心翼翼地询问着,这唯一的救命机会他并不想就此错过。
寒月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手中的剑一挥,和贵身上的绳索尽断,他的身子噗通一声跌倒在地上,正巧对上刚才那人死不瞑目的脸,他忍不住往后挪了挪身子,牵扯到伤口,顿时痛得他低呼了一声。
“快说!”寒月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好好,好,我说,林峰找我是为了让我替他保管一枚令牌。”
“那令牌在何处?”这人还能活着,显然林文才应该还不知道令牌的存在,否则早就杀人灭口了,哪还用得着鞭刑呢?
和贵一愣,没想到寒月竟然知道他没有将令牌交出去,原本还打算说已经被搜走了,见寒月眼眸中的精光,他只能实话实话了,“在悦来客栈地字房的房梁之上。”
听他这么一说,寒月忍不住用正眼打量和贵,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客栈打打杂的还能有些聪明,如果他将令牌随身携带或是放在家里,恐怕早就被人搜走了,谁能想到他居然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人来人往的客栈里呢?
寒月轻轻一带便将和贵抗到了肩上,沿着石阶往上走,重新回到了书房,突然的亮光让和贵忍不住闭上了眼,几十岁的人了,被人像货物一样扛在肩上,很是屈辱,但是为了能活命,这些又能算什么呢?
寒月扛着和贵离开了别院,随手便将他扔在了路便,便不再管他死活。
正用着晚膳的苏梨落再次张望了门口,面上竟有担忧之色,怎么这个时候了寒月还没回来,不会出事了吧?
“小落,你都朝门口望了十多次了,就算你把门看穿了,王爷这个时候也不可能会出现的。”孟莹若并不知道白天所发生的事,以为她是在张望着等王爷。
苏梨落白了她一眼,这丫头现在是越发胆大了,调侃起她可是毫不留情。
“寒云,你去看看寒月怎样呢?这个时候都没回来,该不会是出事了吧?”早知道就不如此草率派寒月一个人去跟踪了,那个林文才虽然是纨绔子弟做派,但是通过这两三年的情报来看,平日他那副风流的性子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实际上却是宣王的爪牙,手段颇为血腥残酷。
“是”
孟莹若顿时愣愣地望着苏梨落,“你居然不是在等王爷,而是在等寒月那家伙,这事王爷知道吗?”
苏梨落都快被她气笑了,真不知道她的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不过今年她也十六了,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她的终身大事,免得总是乱想她。
“你难道不知道你家王爷已经离京,前去查看灾情去了吗?”
孟莹若连忙摇摇头,“王爷离京了吗?我怎么不知道?”,一脸呆愣的样子。
苏梨落顿时扶额,这丫头越发后知后觉了,所幸是在这荣王府,如果换到别的府邸,孟叔和孟婶儿恐怕就得整日提心吊胆了。
就在寒云打算出去的时候,遇到了回来的寒月。
见寒月完好无损地回来了,苏梨落这才松了一口,“你可有查探到什么?”
“属下跟着林文才到了宣王在城外的别院,没想到那和贵居然是被宣王的人抓住了,看来宣王他们也在寻找林峰的下落,只可惜和贵并不知道林峰的下落。不过属下却有意外的收获。”说着便从身上掏出一块令牌,递给了苏梨落。
苏梨落接过令牌时,突然瞪大了眼睛,身子竟有些微微颤抖。
“小落?”孟莹若有些担忧地唤了她一声。
苏梨落这才回过了神,仔细翻看着这枚与自己手中一模一样的令牌。
突然她看到令牌被面似乎被人用尖利的东西刻了什么,她仔细一看,却是一个‘宣’字,苏梨落心中顿时泛起了惊涛骇浪,似乎有些事终于能想通了。
原来当年那些劫匪都是元鸿轩的人,只是为了在朝堂之上获得一些功绩,在百姓之中获得名声,居然布下了如此伤天害理的计谋,那些被蒙在鼓里的人,还不知道对他是如何感恩戴德,只是恐怕他们没想道自己感激之人尽然是幕后的元凶。
这样以来也明白了,为什么元鸿轩的人也在找寻林峰的下落,感情就是为了杀人灭口的,只有当年所有知情人都死了,他的阴谋才没人能识破,只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还是有这么一个漏网之鱼。
这林峰隐匿了这么些年,却突然露出了踪迹,想来元鸿轩的赶尽杀绝引发了他的恨意,又恰逢知道有另一股势力在调查当年的事,所以才想借她的手报这个仇。
孟莹若在一旁担忧地看着变换着脸色的苏梨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捏着那枚令牌的手竟然有些发白,脸上也是怒恨交加,从未见多这样的小落,她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一旁候着的寒星等人也是一脸忧色,王爷可是将姑娘交给他们几人保护,如果姑娘在他们手中出了任何事,他们恐怕万死也难辞其咎了。
“姑娘?”寒星张口唤了一声,将陷入愤恨之中的苏梨落的惊醒,只是她脸上的神情依旧没有改变。
她突然收敛了所有情绪,望着寒星等人道:“我想要元鸿轩所有的情报,不知可不可以?”
“自然是可以的,王爷早就交代过,他手上的所有人和势力,姑娘都可以随意遣用。”
苏梨落一怔,没想到元容瑾竟会下这样的命令,心中顿时一片动容。
他手中的所有人马和势力,那是多么庞大的一个存在,这些不仅有元修文暗暗替他准备的,也有他慢慢发展的,不过她并没有参与其中,这三年来她一直帮着他打理那些产业,盘算着如何挣钱,如何维系这些人的开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