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个挽着发髻，手里牵着个大眼睛小女孩的阿姨试探着问道：“老张，不如你就给人家小姑娘便宜点儿好了？”

张清玄看了一眼那女人又看了看围观的众人后不情愿地看向我：“这样吧，看在大家的面子我给你个贵宾价打个八五折。”

八五折？这张道长倒比那静心阁老板大方多了，只是现在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我根本就看不上他那张丑不拉几的符箓。

马上有反应快的已经把钱数给报了出来：“三百块打八五折就是二百五十五。”

“零头也抹掉吧，我就收二百五得了。”张清玄说完还有意无意地扫了刚才提议给我打折的那个阿姨一眼，你神情分明就是说：我可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

虽然张清玄这动作做得隐蔽却被那个一直打圆场的胖大娘给看见了，她不太高兴地撇了撇嘴却没有再说什么。

这三人细微的互动被我看在眼里，不由在心里鄙视了一把，什么叫看大家的面子？这张清玄分明就是看这个阿姨的面子嘛，没想到这老头一大把年纪还有这种心思，人老心不老啊。如此我对这个张清玄的厌恶又增添了几分。

看热闹的人见当事人都不说话便有些着急了，大着胆子冲我问到：“小姑娘，你倒是说句话啊，人家张道长都给你便宜了五十块钱了，不少了啊。”

张清玄将石桌上的符纸往我和封亦城这边推了推：“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尼玛，这是真看姐脑袋大咋滴？

我挑眉看向张清玄：“一张破纸打了折还卖二百五？你是当别人都和你一样二百五吗？”

听到我的出言不逊，张清玄再也绷不住了：“小姑娘，你这话可就说的有点过了，你嫌贵我也给你便宜了。我这护身符不说是本市最好的也差不多了，你别是拿不出钱故意找茬吧？”

他一边说一边上下打量起我来，眼中还充满了鄙视。

我当然知道这张清玄刚才之所以上赶子巴结过来主要是看上了封亦城这条大鱼，虽说这些摆摊算卦的不一定有多大的真本事，但这看人相面的手段却都是一流的，而且这张清玄显然知道他画的护身符灵气太弱只对年轻人有一定作用，所以才特意选中了我们。

封亦城原本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一听张清玄的话语中对我满是轻视当即便脸色一沉，刚要开口却被我给一把拉住：“这是我和他的事，你别管。”

“慕染……”封亦城皱眉看向我。

我瞪了他一眼：“我让你别管，你就别管，我自己能处理好。”

封亦城看了一眼张清玄无奈地不再出声，而身边那些吃瓜群众却都一边对着我指指点点一边小声的窃窃私语，不用想也知道不会说我什么好话。

见此情景那张清玄开始说风凉话了：“哎呦，真是只母老虎，小伙子别说我没提醒你，你要是和这小丫头在一起今后有你受的了。”

“闭嘴，我们俩的事你操什么心，咱俩之间的事还没说清楚呢。”说完我也觉得自己刚才似乎有些太过强势了，不由偷偷地瞥了封亦城一眼，见他依旧如常没有生气的迹象不由才松了口气，果然学长就是学长不像那小气的狐狸……

我意识到自己似乎又走神了不由悄悄攥紧了拳头，让指甲刺入自己的掌心，微微的疼痛让我清醒了许多。

张清玄看了一眼对我言听计从的容景寻故弄玄虚地叹了口气，摇头晃脑做出了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唉，要不怎么说这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呢！所谓红粉骷髅红粉骷髅啊，可惜这世间没有几个人能看的清。”

这小老头不愧是在街边摆摊算卦的，至少这指桑骂槐的本事十分了得，又是女子又是小人的连红粉骷髅都整出来了，不知是不是得到了那些大妈、阿姨的真传，当然我更想知道他口中的红粉骷髅包不包括刚才那个领着小女孩的阿姨呢？

不过要是这样我都忍了那我可真就不是云慕染了，只是要怼人总要拿出些真本事的，好在我已经见过张道陵那丑的不能再丑的护身符，对付别人我不敢说，但对付他这样的我保证是他师傅级甚至师祖级的，所以虽然没比心中已经有了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