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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城老大周伟良正在自己的别墅里,对五个手下大发脾气。
他先是指着五个人的鼻子大骂,各种粗话轮流说了一遍,骂完觉得不解气,便朝一个绿毛使劲吐了两口唾沫。
这位头话的家伙,一个叫二条,一个叫幺饼,都是麻将牌。
这两人倒也有点名符其实:二条长得像根麻杆,又瘦又长,跟麻将牌里的二条样子相差无几;幺饼却又矮又胖,他跟麻将牌里幺饼的惟一区别是,麻将牌是平面的,他长得比较立体,基本是个球。
幺饼人长得憨傻,其实比较鸡贼,老大周伟良发火的时候,他躲得较远,而且尽量保持安静,绝不胡乱插言,所以打骂之事,很少轮到他头上。一旦观察到周伟良气消得差不多,他便凑上来,胖脸堆起笑容。
幺饼:“不管那小子什么来头,打了也就打了,他也不能拿咱们怎么样。关键是,这小子跟在老头身边,到底什么目的?是不是也与我们要找的东西有关?”
这番话倒点醒了周伟良,刚才只顾发脾气,智商降到六十以下,一直没想到将那小子与要找的东西联系起来。
周伟良问:“你们搜过小子身上没有?”
众人不答。不答的意思,其实就是没搜过,大家都怕被老大骂,所以干脆噤声。这样周伟良骂起来,也是针对众人,不至于将唾沫吐到答话的一人身上。
这时二条说话了。这家伙一直不说话,不是因为他鸡贼,惯于察言观色,知道避重就轻,而是因为,他虽然看起来嘴大唇薄,很会说话的样子,实际却是个结巴,说起话来一点都不利索,往往一句话闷住,能憋死一大片人。
所以,如果旁人七嘴八舌,二条就比较识相,基本不插嘴,当然想插也插不进去。一旦旁人全都噤声,而二条又有话想说,他会在心里先把所有的话理顺了再张嘴。
这次也一样,在众人沉默之际,二条在心里将话打了几个来回的草稿,直到周伟良差点又要扔杯子,他才张大嘴巴,露出整个牙床,一个字一个字地咬着说道:
“那小子,就算跟那……那件东西有关,他也没……肯定没得到。否则,他,他不会傻到,冲上来挨……挨我们一顿打。”
周伟良一听,这话虽然说得断断续续,听着让人上气不接下气,倒似乎有点道理。于是他不再耍脾气,对众人说:
“先别管那小子。有谁知道老头在哪儿落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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