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吕敏觉得不需要再等了。他又从屋上下到围墙上,接着就溜到院子里。他猫着腰顺着墙根来到婚房窗下。房间里面有一个男人鼾声如雷,他知道这一定不是鲍俊。他推门进去,踮着脚跨了一步,循着呼噜声用凤舞剑挑开了那人的咽喉!然后拿起床边的衣服一看,果然是鬼子的军装!
他又朝爷爷的房间里摸去,里面也有一个人的呼吸声,但是这呼吸声并不均匀,他判断此人还没有睡着。他大大方方地推门走进去,看到床上人形一动,吕敏用脚尖着地一个跨步上前,凤舞剑像毒蛇吐信一般刺了过去,还没等那人坐起来,吕敏一抖手腕,锋利的剑尖在那人脖子上划了一下,咕咚一声,他的脑袋掉在了床上!
吕敏站在那里没动!刚才房间里有了一点声音,他担心会将在后门口埋伏的鬼子惊动!他需要仔细地听一听外面的动静!另外,他想知道鲍俊是不是还在地窖里。吕敏感到万幸,他没有听到外面的任何声音,却听到了鲍俊如游丝一般呼吸声。
他轻轻地出门,靠近了后门时,他听到院子后门边的柴房里有一个人在呼吸!他判断这屋里只埋伏有四人,两人在两个门边埋伏,另两个人睡觉轮换上下夜班。吕敏用正常的步伐走到柴房边,用左手敲了敲门;里面有人站了起来,伸手开门,刚开一条缝,吕敏的凤舞剑就伸了进去,在他还没有搞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他的喉管、颈动脉已经被割断。吕敏不等他倒下,就用左手抓住他的胳膊,然后,将他轻轻地放在地上。吕敏感到左手胳膊上喷洒了他的污血。
吕敏刚才直接从爷爷的房间里走过去,又明目张胆地去敲门,这个埋伏的鬼子绝对没想到会是杀手光临!他肯定条件反射地认为睡在房间里的同类过来了。他当然不会有什么警惕性,所以,他才会被吕敏迅即杀掉!
大门后面是柜台,再往后是退堂,退堂后是客厅。这几个地方除了柜台后面有一堵墙以外,都是空旷的。吕敏判断那鬼子一定隐蔽在柜台后面。他还判断,这个鬼子不仅全神贯注地守候着,他手里一定拿着已经上了膛的手枪。柜台后面可以躲藏的点有几个,吕敏知道如果自己一击不中、或稍有不慎,他就有可能会开枪;只要枪声一响,自己和那两个人就难逃敌人的追捕。必须出其不意地将那个鬼子干掉!
吕敏穿上鬼子的皮鞋,在退堂里来回踱步。果然,二分钟后,那鬼子沉不住气了,他喊了一声:“你跑到前面来干什么啊?”
吕敏嗯了一声,不敢答话,怕鬼子听得出口音,然后继续在那踱步!那鬼子忍无可忍,气咻咻地从柜台后面钻了出来。鬼子刚从隔断墙转出来,只见一道寒光闪了过来,鬼子下意识地一让,哪知道吕敏早就防着他这一点,那凤舞剑如影随形,剑尖一晃,将那鬼子的半个脖子划开,污血顿时喷洒了出来!鬼子还想抬起拿枪的手,但是他感到浑身无力,大脑的意识也立即模糊了,随即两腿发软,倒在了地上!
吕敏上前捡起那把手枪,在鬼子的身上将手枪上沾着的血迹擦了擦,转身就来到了爷爷的房间,他朝地窖方向喊:“鲍俊!是我,鬼子已经被我干掉了!快出来吧!”
吕敏看到没有动静,他又喊了一遍,那地窖的顶盖才被掀开,鲍俊将头伸了出来。看到是恩公,便一下子跳了出来,直拍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然后说:“哎呀!我准备出来跟他们拼了的!想到你说的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要出来。才忍气吞声地躲在里面。”
吕敏看到他双手各拿着一把炮,吕敏知道这是自己在警察局特高课缴获了两把手枪,他庆幸自己没有贸然去揭开地窖的盖子,也许那时,鲍俊手里枪会将自己打死。吕敏看到他提着枪威武的样子,朝他竖了竖大拇指!说:“赶快找一套鬼子的军装换上,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你有地方去吗?”
鲍俊知道恩公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他早有准备,说:“我就不麻烦你了!我们锄奸团还有几个隐蔽的地点。恩公,以后我要是想找你,怎么联系你?”
吕敏也想过这个问题,但不管将哪个地址说出来,都会暴露自己的身份,在眼前,吕敏觉得还是保密为好,他说:“你给个地址吧!我要是有事的话,我去找你!”
鲍俊告诉了吕敏一个联络点和暗号。
吕敏说:“你赶快换衣服吧!我去看看那个姑娘!”说完,就转到了婚房里!他知道这也许是自己最后一次来到这里!他扫了一眼这熟悉的环境,这是他跟自己第一个老婆圆房的地方!看到那些模模糊糊的轮廓,吕敏觉得倍感亲切!但是,他没有时间再在这里怀旧了,他必须带着他俩尽快地离开这里。他朝地窖口喊着:“姑娘!是我来救你了,快出来吧!”
吕敏听到地窖里窸窸窣窣的声音,但还是没见到她出来。她不能贸然去掀开地窖的盖子,吕敏只好又喊:“姑娘,快出来吧!我已经把鬼子都杀了!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
这时,那女孩才战战兢兢地从地窖里站了起来,她一看到是他,立即爬出来,一下子就扑到他的怀里,眼泪、鼻涕像潮水一般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