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护士连忙跑到他的面前,低下头说:“刘彩霞病了!对不起,我刚才忘了跟你说。”
“病了?”吕敏感到有些奇怪,这个刘彩霞看起来身体很好的呀。他转身就朝隔壁的小院子里走去。这是他的习惯,手下员工生病了,他都会在第一时间去看看,毕竟这诊所里仅仅只有他一名医生。
他在房门上敲了敲,里面柔柔地传来了一声“嗯”!吕敏推门进去,看到刘彩霞怏怏地躺在床上,他上前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发觉温度正常。他问:“刘彩霞,你哪里不舒服?”
刘彩霞半睁着眼睛,可怜兮兮地说:“今天上午上班后不久,突然感到头晕,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看到你不在,就没有向你请假,对不起!吕医生。”刘彩霞是护士,她当然知道这头晕、浑身没有力气,这是最难判断的病症之一。当然,她也没有告诉吕敏,在上班后不久,她接到了山口的命令后,头才开始“晕”的。
吕敏又拿着听诊器在她胸口上听了听,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他判断很可能是贫血。那时,营养条件差,像这么大的女孩子贫血的很多。他说:“你先休息一下,我下班前再来给你检查,如果是贫血,我再给你开一副中药,你吃了就会好的。”
刘彩霞乖巧地点点头。
下午,吕敏在门诊室里坐着,一名中年妇女来看病,吕敏给她检查后,说:“你可能是太累了,回去休息一天,如果明天还是不舒服的话,你再来检查。”一般没检查出来问题的,吕敏不会直接说:你没病!他都会这样婉转地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那中年妇女没有说话,她朝门口看看,悄悄地递给吕敏一张纸条。
吕敏一看上面有柴世军的暗号,就四个字:请来一趟。吕敏朝她点点头,说:“你先走,我马上就去。”吕敏心里烦,而柴世军是他唯一可以谈抗日话题的外人,这时,他也想见见柴世军。
柴世军上午匆匆忙忙地赶回去以后,立即将这个情报告诉了徐连城,徐连城开始并不相信吕敏的话,但是,看到柴世军言之凿凿的,也就半信半疑了!
他俩随即开始在人员中排查,但是,这个工作量太大。柴世军想到自己疏忽了一点,那就是没有问吕敏大概是什么时间得到这个消息的,这样,起码在那之后发展进来的人可以排除掉。甚至可以将那个时间段之前不久进来的人作为重点排查。因此,他就想见见吕敏,并且这件事刻不容缓,多耽误一天,也许就会给组织带来重大的危险。他自己今天已经去过诊所了,所以,才让另一位同志去通知吕敏过来见面。
吕敏来到约好的联络点,他敲门时,是那个中年妇女开的门,那妇人将他带到里间,柴世军一看到吕敏便连忙迎上来跟他握手,说:“吕医生啊!真是不好意思!因为这件事太重要,时间又不等人,所以才把你又请来。给你添麻烦了!”
吕敏以为柴世军已经找到敌特的线索了,便说:“是不是已经将那个敌特排查出来了?”
柴世军摇摇头,说:“还没有,最近一段时间,抗日大同盟发展了一些成员,排查的难度很大。我们既不能冤枉一个好同志,又不能让敌特漏网,我们就需要更准确的信息。我想知道吕医生大概是哪一天得到这份情报的?”
吕敏简单地算了一下,说:“七、八天了!不过,也许那个敌特打进来的时间要往前推一推。”
柴世军立即开始在大脑中排查七、八天以前发展哪几个人进入抗日大同盟内。不过,这个范围已经缩小了,他又问:“吕医生,你再仔细回想一下,还有其他什么线索吗?比如那人的口音啊什么的!”
吕敏再一次回想起那张纸条,其实,那张纸条也是线索,尽管他知道可以从纸条上获得很多信息,也许会是关键的信息,但是为了自保,他还是将他张纸条撕了。他开始想那张纸条的形状,是不是从哪种纸上撕下来的,想了一会;由于当时他并没有太在意,还是没想出有什么信息,便说:“真的想不起来了!”
柴世军开始看到吕敏在沉思,觉得还有戏,但听到他的话以后,不免有些失望。
吕敏能理解他的失望,但自己确实不记得了!柴世军的执着,却引起了吕敏对抗日大同盟的好奇,他问:“你们平时主要在什么地方活动?”
柴世军立即扑捉到了积极的信息,他脸上顿时露出惊喜,连忙问:“你是想参加这个大同盟吗?”
吕敏本来想说:是的!但一想这里面有个鬼子的间谍,他又退缩了,说:“我如果知道了地点,平时要是不忙,也可以去看看。”
柴世军对吕敏是一百个放心,便把两个地点告诉了吕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