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即想到了军统的教官,是不是他们为了引起救国军和八路军的矛盾而杀害了张教官呢?他们有这个动机。但目前是国共合作期间,这个可能性是不大的。为了排除军统教官的嫌疑,他立即安排吕豹去将军统宿舍门口的那个哨兵叫来,吕健问:“昨晚军统教官这边有人出来吗?”
那哨兵说:“有两个人出来解手!”
吕健心里一惊!他连忙问:“解了多长时间?”
那哨兵说:“没多一会,解完了就回房间里去了。”
吕健心想这一定不是他们干的,但他为了慎重还是确认一下,问:“他们解手时,你可看清楚了,你能不能确认解完了就回宿舍了?”
那哨兵坚定地点点头,说:“是的!俺能肯定!”
吕健知道他是夜里十二点换岗的,而张教官是刚死不久,不可能是在另外一个哨兵站岗期间发生的事;但是,为了慎重,他还是当着曹农岳的面将另外一名哨兵叫了过来,那哨兵也确认军统教官们在夜间没有离开宿舍。吕健嘱咐他们不要向任何人说起这事,就让他俩回去了。
吕健这是陷于了沉思!难道山寨里还有其他深藏不露的高手?这是很可能的!毕竟山寨也是一个江湖!这次各个山寨当家的又带来了那么多护卫,这些护卫大多数是武功高强之辈。其中有个把不露痕迹的高手也是极有可能的。
天亮了,其他几间房子里的军官都开始起来出早操了。吕健说:“曹科长、陈科长,张教官的死是很沉痛的!请节哀!我也一样非常难过!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待。但是,现在还不宜声张,我马上去找周司令,向他汇报这件事。”
曹农岳内心里十分沉痛!张教官是个红军战士,从井冈山一路走到陕北,现在又来到千里之外的山东抗日。他没有牺牲在长征的路上,也没有死在日本人的手里,却死在这里!不过,他知道要革命就会有牺牲!而张教官不会白白地牺牲的。他含着眼泪说:“好!我们会保密的。吕团长自便吧!”
吕健来到这排房子的西头;周应水正好从房间里出来看到是吕健,连忙举手敬礼:“吕团长,早!”
吕健举手还礼,他伸头朝里面看看,林加在里面穿衣服;另外还有两名卫士,吕健说:“林营长,你到我家里来一趟。”
林加没想到吕健会这么早出现在这里,他连忙举手敬礼。随后,简单地拿起毛巾在脸上擦了一把,就跟着吕健来到他家里。
刚一坐定,吕健就问:“林营长,昨晚睡得怎么样啊?”
林加不知道吕健找自己有什么事,他眨巴眨巴眼睛,说:“报告团长,昨晚喝了一点酒,睡得挺踏实的!”
吕健像装作拉家常一般,轻描淡写地问:“周营长呢?他睡觉打呼噜吧?”
林加笑着说:“是啊!他的呼噜打得很有水平,抑扬顿挫的。不过,我在部队生活了十来年了,对这个已经习惯了。没影响我休息。”
吕健继续问:“你们四人昨晚都没有出去吗?”
林加开始以为吕健是在拉家常,但看到吕健反复在问这一件事,就知道不寻常了!他是吕健的老部下,也就不避讳什么,便问:“团长,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吕健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眼,看得出他不像是在伪装什么。吕健也不想瞒他,因为这件事马上就会公开的,要是让林加到时候知道了自己在对他隐瞒这事,会伤他的心的。吕健说:“昨晚八路军的张教官被人杀害了!”
“啊?”林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差点站了起来,接着他移动了一下屁股,坐正了正,说:“在我们山寨里怎么会有人杀害张教官呢?”他突然想到吕健刚才的问话,又说:“团长,你不会是在怀疑周营长吧?他不会做这样的事的,我昨晚跟他一直睡在一起,他要是出门了。就算我喝酒睡熟了不知道,宿舍里还有两个卫兵呢!他们也会听到动静的啊!”
吕健知道就凭周应水的能力,在房间里另外几个人都喝了酒熟睡之际出门,不让他们三个人发觉也不是什么难事。他本来想问:那你认为会是谁干的呢?但是,他要是这么一问,就必须将勘察现场的情况向林加详细介绍,那就耽误时间了。既然他没有发现周应水夜间出去,那也就达到了问话目的,他说:“暂时还不能下结论!这件事你也不要张扬。好了,你先回去吧!”说着,就送林加出门,然后直接去爷爷的宿舍里。
林加望着吕健离去的背影,他的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谁有可能来杀害这个帮助救国军的张教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