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东泽立即调过枪口,看到那些躲在对面树丛中的鬼子的后背正暴露在自己的眼前,他哪能放过这个宰杀鬼子的机会?他将盒子炮别在腰间,迅速将步枪顺了出去,稍稍做了瞄准,便一枪干翻了一个鬼子。
又是一阵枪声,鬼子的嚎叫声不断地从山口下传来。这时,观察哨兵大声喊:“班长,刘队长打旗语让俺们撤!”
鲍东泽早已经听到东边零碎的枪声,他知道那边有了敌情。但他想到有刘扬飞在侧翼掩护,也没有在意。在他扭头看到东边的旗语时,他觉得二班对鬼子袭击的效果已经达到了最大化,否则,就要挨鬼子的小钢炮弹了。他大声喊:“弟兄们,顺着山脊向北撤!”说罢,他便掂着枪、猫着腰向北跑去。
刘扬飞跟鲍东泽汇合后,他带着部队跑进了胡家庄,看到老百姓已经逃走,便带着战士们在庄子东边的山上监视敌人。他统计了一下,自己这边牺牲一名战士,三名轻伤;至少干掉鬼子二十个。
半个多小时以后,鬼子端着枪冲进了胡家庄里,不久,庄子里的房子开始冒着浓烟。刘扬飞和战士们气得牙痒痒,知道鬼子开始放火烧房子泄愤了。不过,刘扬飞知道这一坨鬼子目前正处于疯狂状态,不能硬拼硬去招惹,便带着战士们在原地监视、休息,等待进一步袭击的机会。
不一会,观察哨来报告:“队长,我们身后出现了扛着枪的老百姓!”
刘扬飞立即站起来喊道:“这是鬼子精锐化装的,不陪他们玩,弟兄们,撤!”随即,他便带着战士们向东边撤离,小分队跟这一拨鬼子脱离了接触。
在当天下午,吕敏带着穆可欣、吕子洋、吕宝赶到了临淄城南的一个山坳里,跟如约赶来的黑牡丹、肖欣文、王建兵见了面。穆可欣一看到母亲,急忙跳下马,扑了上去,抱着黑牡丹的腰,将头埋在她的怀里,激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黑牡丹知道女儿在担心自己的安全,她拍了拍穆可欣的后背,说:“好闺女,俺这不是好好的嘛!没事!”
听到母亲熟悉而镇静的安慰,穆可欣这才抬起头,眼里含着泪水说:“娘,俺担心死了!生怕见不到娘了!”
黑牡丹知道眼前最重要的是军情,便扶着穆可欣的双肩,将其轻轻推开,面对面地说:“欣儿,有女婿在,俺不会有事的。你看你,已经做母亲了,怎么能动不动就流眼泪呢。”说着,就挽起袖子帮她擦了擦,接着说:“俺还要向女婿汇报军情,你别着急噢!”
黑牡丹看着穆可欣低着头在抹眼泪,也顾不得许多,便转过身来将昨晚袭击敌人的情况作了汇报,她最后说:“女婿呀,俺们袭击鬼子后,他们也不追俺们。俺看着鬼子的实力太强大了,在白天也就没有敢向他们发动进攻。所以,俺们没有完全司令交给俺们的任务啊!”
吕敏举起手来,说:“妈,你做的对!要是你们跟那一拨鬼子拼光了,就更没法完成司令交给你们吸引敌人的任务了!鬼子不追你们,看样子是要占据山里的交通要道,是想分割、包围救国军。所以,他们不像以前的鬼子一般,只要有人袭击,他们就不放过。看来,山口恭右还是下了本钱,想在这一次吃掉我们。”他坐在地上,用手指掐了掐两眉之间,将自己思考的方案再结合眼前的情况汇总了一下,觉得没有什么漏洞。他坚定地抬起头来,说:“妈,你通知五营的张营长,让他们今晚派出侦察排在沿途警戒,明天一早将一连拉出来袭击另一处三岔路口的鬼子,不求打死多少鬼子,只求造成较大的声势。”
黑牡丹三人都睁大眼睛看着吕敏,吕敏知道他们还不明白,便解释说:“山口恭右现在带着大军可能已经快到黄巢山寨了。他今天就会判断我们已经全部放弃了山寨。他找不到攻击点,也许他会将精力放在山外,对我们的主力便构成威胁。张营长袭击他们后,就回撤到山寨里,这样,就能吸引山口的注意力,将敌人在山里再拖一天,以便我们在临淄城搞一点动作。”
黑牡丹大概明白了吕敏的意思,她说:“好!就是让老二不跟鬼子硬拼,打完了还回到山寨里驻守!”她刚才还以为让袭击鬼子后也撤出来,这样,她就十分担心九天山寨的安全。
吕敏点点头,说:“是的!目的只是让山口知道,我们救国军在山里还有部队,将他们的主力吸引到九天山寨去啃硬骨头,再耽误他一天时间,我们明晚拿下临淄城!”
黑牡丹、肖欣文听了都有些吃惊!她担心地问:“女婿呀,俺们这一个营能拿下临淄城吗?”
吕敏心有成竹,说:“妈,俺们能拿下,走!我带你们去见一个人!”说着,他就招呼大家上马,朝着山里飞奔而去。
来到一个山寨外,吕敏向吕宝交待:“你去山寨里将大当家的叫出来,我们在对面的山凹里等他。”
看到吕宝已经打马飞奔而去,吕敏就带着大家来到对面的山凹里,让大家下马休息。这时,他将吕子洋拉到一边,说:“洋子,这次救国军的形势很危急,需要你帮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