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伙子昂着头说:“这还不容易啊!就大声喊:‘口令!’”
大伙都点头,但是,看到陈华德的那样子又不像是正确的答案,吴大桂就问:“陈长官,他说的不对吗?”
陈华德为了调节一下气氛,微微地笑了,他说:“站岗是为了保证大家的生命安全,这不是小事,就一定要细心。你们想想啊,我们这支队伍总共只有十几个人,在山下一下子摸黑爬上来十几个人,那怎么可能是我们的人呢?”
“是啊!是啊!那一定不是俺们一伙的!”大家七嘴八舌地说。
春香接口说:“俺就朝那些人开枪!“
那个小伙子看到自己说错了,连忙问:“陈长官,那俺们应该怎么办?”
陈华德鼓励说:“大家说得对!那一定不是不是我们自己这批人!我们首先要开枪。但是,不能朝那些人开枪!我们开枪是为了给睡觉的战友报警!但不知道对方来人是敌是我!要是朝来人开枪,误伤了自己人怎么办?”
这时,这些新兵对这个站岗的程序产生了特别的好奇,大家都期待地张大嘴巴、瞪大眼睛看着陈华德。
陈华德继续说:“我们接下来要看那些人卧倒和隐蔽的战术动作。如果动作很整齐,就说明来人很可能是鬼子或者是救国军。那些土匪、地主武装是做不到的。”
吴大桂简直是被这些问题和应对措施迷住了!他连忙插嘴:“那怎么分辨是鬼子和救国军呢?”
陈华德接着说:“这个就要平时多积累经验了。比如,一般是救国军的话,很可能会大声喊话,跟你对切口。”
吴大桂仿佛是恍然大悟一般,说:“俺知道了,就是土匪的黑话!”
陈华德笑笑,说:“你说的也对,不过,我们救国军不再是土匪。而是打鬼子的英雄队伍!”
吴大桂连忙纠正说:“是!是!是俺说错了。是切口,不是黑话。陈长官,你赶紧告诉俺们,那个切口是怎么样的?要不然,俺们今后要是遇到了救国军的大部队,还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他们承认俺们也是救国军呢!”
高茗香大概明白了,就说:“就是跟口令是一样的暗号,是吧,陈长官?”
陈华德笑着点点头,说:“是的!你们都要记住救国军的切口,但是,切不可以向外人透露。切口是这样的:
一抱英雄拳;
二拇指朝天!
三江水倒流;
四海水淌干!
五湖之内皆兄弟;
打走鬼子保江山!”他一边说,一边用双手比划着抱拳,双手交叉在胸前向上翘着大拇指。“大家要记住,这是要对答的。如果你答不上,人家就不认你。”
春香这时小心地问:“陈长官,是不是对方答上了切口,就还不能肯定是自己人?”
陈华德朝她投去赞许的目光,说:“春香说得对!如果对方答上了,就有八成的可能是自己人,但是也不能大意!因为敌人很有可能混进我们救国军的内部得知了这些切口。剩下的就要靠你们的经验来分辨了。”
一个小伙子叹了一口气,说:“这么难啊!看来,就是站个岗也是不容易啊!”
陈华德连忙鼓励,说:“我刚进部队的时候也感觉很难,在部队里待几天以后,就不觉得难了。因为你一想到自己要是对不上口令和切口,就会被对方打死,还是被自己人打死。你还敢不认真学吗?只要认真了,就能很快学会。”
“是啊!学不会的话,自己死了还是小事,要是害得战友丧了命,那就是罪该万死了!”高茗香接口说。
“是啊!是啊!”其他人跟着附和。
陈华德看到大家高涨的抗日情绪,心里还是很高兴,紧接着就将站岗、放哨要注意的其他事项一一向大家做了交待。并且,带着大家根据地形找了几个适合暗哨的位置。
吴大桂当时就向几名新战士布置了晚上放哨的任务。
四月一日上午九点
一个家丁急匆匆地走进了裴老财的院子里,他一进门就直接来到裴老财的客厅,对站在一旁的丫鬟说:“赶紧去向老爷禀报,就说俺有重要的事要禀报。”
那丫鬟看到这是老爷的心腹裴大宝,就知道事情一定很重要,便转身走进内院。
不一会,裴老财手里拿着烟袋锅子,迈着八字步走了出来,他还没落座,便慢腾腾地说:“大宝啊!他们到底有多少人、几条枪啊?”
裴大宝凑到裴老财跟前,抽出一根火柴,嗤!将火柴划着,给裴老财的烟袋锅子上点着,然后摆摆手,将火柴熄灭,说:“老爷,俺今天看清楚了,他们不到二十人,至少是人手一枪。全是鬼子的那种好枪。”
“噢?不到二十人?全是好枪?”裴老财不太相信有这等好事,他怕自己听错了,需要确认一下。
“是的!老爷。俺还告诉你一件稀奇事。这支队伍里还有几个娘们兵!还有两个恐怕还是雏,长得还很水灵!”说着,裴大宝不由自主地吸了一下嘴角,否则,那口水就会流出来。
裴老财一听,立即坐正了身子,两眼也随之放出绿色的光芒,连忙问:“此话当真?”
裴大宝看到老爷这么感兴趣,就更来劲了,他凑近裴老财的耳边,用十分肯定的口吻说:“绝对是真的!老爷!一点也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