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携盛怒而来,刀锋过处,虎啸声阵阵。
“又是你这个老掉牙的老虎,你知道我学的第一门功夫是什么吗?就是抓老虎的。”傅彦生剑走伏虎拳路,点划之间用沾带之法,引着寅的大刀力有滞怠。
“伏虎剑?”寅一身功夫全在这苍虎离刀上,又怎不知这伏虎一类的拳法,只是伏虎啥时候有剑法了?他不知这是傅彦生由拳改剑自创的功法。不过也很快瞧出其中破绽,“哼,灵动有余,刚猛不足,小子!蛇是抓不住老虎的,看老夫一力降十会。”刀锋上力道再增,傅彦生发现剑身隐隐无法再引动长刀,暗道不妙,果然,一个失神,长剑走势反被寅的长刀带动,顺势直劈而来。
“撕拉!”胸前被利刃划过一大道口子。
“机会!”卯三人面面相窥,瞅准傅彦生空挡,相互一点头,当下拿定主意,再此同时出手加入战局。
“你们干什么!?”寅回身怒道,他从不喜自己的猎物有别人插手,“这是大主子的任务,一切以诛杀为主,将军莫妄为,忘了生肖令。”卯提起生肖令,寅即便怒火在身也不得不,按下刀锋,连同他们三人加入战局。
这一下傅彦生真是连连败退,以一敌四令他手忙脚乱,实在是寅给他的威胁太高了。又是一个失神,被寅再劈中一刀,狂烈的刀气在他体内乱闯,哪怕是三生真气一时也压制不住,一口气血喷出,捂着胸口连连后退,破绽百出。酉见状,顿时大喜,俯身突刺直取傅彦生心口。眼见他就要命丧剑下。
忽然一阵狂风吹气,风沙起旋,卷向林中几人。风沙迷眼使得酉也不得不停下脚步,双手遮眼,挡住风沙,让傅彦生逃过一劫。
等风沙停后只见绿林中咋然多出了一人,粗布麻衣斗笠披肩,长刀束腰间。手中提溜着一个酒葫芦,众人目光聚集之时,他才堪堪饮下最后一口美酒,依依不舍地舔鸣上最后一滴。
撇了眼林中相斗的几人,不耐烦道:“真是吵闹,碍着喝酒的兴致。”
“此人来历不明,不要节外生枝。”酉与几人对视一番,让手下围住受伤的傅彦生,自己走向突然出现的神秘人,拱手道:“天元府办事,还请这位江湖朋友回避。”言语客气,话里话外却带着警告。
“哈哈哈哈,天元府?”那人听后突然昂天大笑,“还以为是一波山贼恶霸,原来还是几条元狗。”那人更像自言自语,没说完就压了压斗笠,从酉身边径直走过,从头到尾没有瞧上她一眼,竟然如此堂而皇之地走入一群人中间,来到傅彦生面前问道:“小子。”
傅彦生背靠大树拱手道:“前辈。”
“汉人?”那人每次都只说两个字,却字字凌厉,见傅彦生点头,语气才柔和许多,“以一敌多还算血气,就是武功太差,杀个元狗也这么费力。”
酉一听此人动不动就元狗登时大怒,“好胆。”就要举剑教训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江湖人。
“小心。”卯连忙出声提醒道,她从这江湖人身上嗅到危险的味道。
“怕什么,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江湖汉子。”酉见那人一身糟乱,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手中利剑破空刺去。
“前辈小心!”那人一动不动,似是不知身后有人偷袭,傅彦生见状连忙出声提醒,强撑着胸口的巨痛,迈步上前就要帮手。
“受伤了就歇着。”斗笠下的声音沉稳不惊,只是轻描淡写地步向前一步将手中的葫芦顶在傅彦生怀中,让他抱住。在微微侧身右手双指伸出,正好将刺来的短剑夹在其中。
酉顿时大惊,不管怎么用力想要将自己的利剑抽出,都微丝不动。那两根手指上像是有千斤的力道。
“是个高手!快来帮……”酉话未说完,只觉得喉咙间发出嘶嘶声,却再也叫不出一个字来,双眼也慢慢模糊,只看到戌愤怒地从远处冲向自己,就陷入了黑暗。
除了戌,周围陷入了寂静,不同于傅彦生的惊,戌的怒,卯是吓的冷汗直流,刚刚她看得清清楚楚,这陌生的江湖客就像折下一根树枝一般,用手指将酉的玄铁利刃轻松地折断,再夹着断刃划过了酉的喉咙。
江湖客轻移脚步,闪开从酉的喉间喷出的血液,却又刚好闪开身后扑过来的恶犬短刃。一击未成,戌也不再追击,而是抱住就要瘫倒的酉的身体,双眼红丝遍布怒视着这个陌生神秘的江湖客,将酉的尸体轻轻放在地上,再此扑向对方。
“江湖中就莫要谈感情了。”江湖客手中断刃射出,就见一道寒光从空中划过,戌眼神一凝,短刃交错护住要害,与断刃发出交击声!“挡住了!”还不等戌心中大喜,就感觉心口处寒冷冰凉,他缓缓低头看去,只见酉的断刃稳稳插在上面,再看手中短刃,竟齐齐从中断开来。戌不甘地昂天倒在地上,嘶哑地吼出今生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话,“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