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像——心脏病突发,据说是圣诞节期间参加美国总部的合伙人会议太兴奋,突发心肌收缩困难,导致心力衰竭不治身亡。”
“乐死的?”周斌咽了下口水,“这倒是种幸福的死法……”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哎?你刚才说,‘很像’,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他是不听话……”周斌没有说完,又咽了下口水。
“一个没有任何心脏疾病,45岁的青壮年,因为圣诞happy了一下就乐死了?这种死法可能有,但我不信。”
“是缺乏说服力……但是,你想怎样呢?”周斌不解地望着他:“不是我们公司的人,不关我们项目的事,人你都不认识,你能干什么?”
“人死了,和他有关系的人还在;岗位上的人离开了,岗位还在。”廖一凡一字一句道。
周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是想从楼天宇的身上挖材料?”
“没错,我刚和楼天宇设立了一个人民币基金,你是我推荐去的董事。”
“他想起你来啦?”周斌眼一亮。
“还没有。”廖一凡神色有些暗淡。
“那?”周斌睁大眼睛,“老板你开玩笑吧,我现在不过一个副总监,能去做楼天宇的董事?他居然同意?”
“投资市场上,什么说了算?资本!第一期的钱是我出的,将来的融资渠道我至少掌握大半,谁可以做什么,当然我决定。你考虑一下,在环宇出行路演的途中,你有的是时间仔细想想你的打算。”
“这有什么好想的,我是你的兵,东西南北你指哪儿我打哪儿。但是,老大,你呢?我跟的是你,可不是什么楼天宇。”
“我有禁止招揽的条款绑着呢,我要是先离开了,就挖不了你过去了。你先去,我再来。”
“那你要被绑多久啊?”
“三个月,”他思索了一下,“不过得看新风速递的进展,最迟……五月我一定到岗。”说完,他随手递来一个信封:“拿着,你的签约奖金”。
“哟,老板,连这个你都准备好了?谢拉……哎!”周斌喜不自禁地笑着,乐呵呵地刚要伸手接,廖一凡一提手收回信封道:
“哟,差点忘了,等下有个师傅来给我办公室里挂幅画,他要价2000,这里……”他从信封的厚厚一叠纸币中抽出5张晃到周斌眼前,然后拍在桌上,“给你500,把师傅搞定,我赶去开个会,先走了啊”。
廖一凡打开门,把信封放在门外的陈晓桌上,边说边穿风衣,“搞定了的话信封问Angel拿,搞不定那就等下次再拿吧,bye……”
“哎!”周斌睁大眼睛从门里追了出来,哭丧着个脸,“老板,你知道我心软……这老弱病残孕的你那师傅占几个?叫我怎么下得去手啊?你这不是为难我嘛……”
“这是锻炼你。”廖一凡头也不回地挥挥手消失在走廊尽头。
周斌转头又苦着脸看向陈晓,陈晓立即飞快地将信封锁进抽屉,拿着钥匙冲他晃着,一副幸灾乐祸的“事儿搞不定别来找我”的表情。
周斌眼珠一转,凑近陈晓冲着抽屉嘟嘟嘴说道:“哎,咱们3、7分怎么样?画的钱我出,你白挣!”
陈晓好笑地用个手指指向他:“我的那份老板已经给啦,就防着你这个家贼呢!少罗嗦,钱包交出来,自个儿办事儿去,我盯着呢!”
正说着,前台领着一位师傅过来了。周斌垂头丧气地“唉”了一声,一边嘟囔着“资本家的血都是黑色的、黑色的……”,然后深吸一口气,满脸堆笑地带着师傅走进廖一凡的办公室。
陈晓忍俊不禁地坐定,摆出“有一场好戏可看”的架势。
约莫半小时的时间,师傅一脸神清气爽地走出了廖一凡的办公室。陈晓随即起身,狐疑地看着跟在他身后出来的周斌。从前老板哪次“锻炼“不是搞得人仰马翻骂骂咧咧的?怎么今天如此和谐。
周斌一脸神秘地冲她一声口哨,好像知道她的疑问却故意不答,他松快地说道:“我去开个会啊,不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