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本就是古神点化成神，自是乐意。”石头的声音依然平淡得不起波澜，就像是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话一般，不露一丝心意。

“于公于私？”她眯起眼看着石头。

于公循道，于私循情。

石头知道古神话里有话，沉默片刻，说道：“于公于私。”

“几万年了，你还是如此。”听到石头的回答，她看向石头的眼神更加闪烁，轻叹了口气说道。

“我不过是块石头。”石头又缓缓落了下来，停在了她的手心。

她轻呼了口气，笑了笑，说道：“你确实是块石头。”

说完，她握住手心的石头，向前迈开一步，身影缓缓消失，那朵耀眼的金色云彩和石头，闪烁成金色的光点，一缕缕化为虚无。

长生海的十二座岛中，分别住着十二生肖之神，十二座神心有所感，从冬眠一般的冥想中睁开了眼睛，望向坠落的流光，起身弯腰作礼，尔后重又坐下闭起双目。

佛国，有一片无际的竹林，名为无涯林。无涯林中有无数片湖泊，一片湖便有一尊佛。

无涯林的中央有一片湖泊，是一片静的不能再静的清净之地，静的如同经历了连绵不停的三千万个夜晚。在没有一丝波澜的湖泊边，沐浴在冰凉的月光里，佛祖半身扎根于大地，半身融于竹林，慈眉善目，唇角轻扬。

他缓缓睁开了眼睛，目光平静而温暖，他口吐莲，梵音仿若含香一般穿过千里竹林，穿过万里而上的风光霁月。

佛祖说：“无灯，无月，众生将入苦海，纵是渡人，纵是渡魔，皆当出一念之力，一世之行。”

静坐于湖泊一旁的小僧无灯起身作礼，解下佛衣，叠于座上，双手合一，轻念佛语，融于时空，不见了踪影。

静坐于湖泊另一旁的小僧无月起身作礼，放下金钵，置于座上，双手合一，轻念佛语，堕入凡尘，了无踪迹。

魔界，也有一片无际的海，名为死亡海。死亡海中央有一处结界，那里除了累累白骨还有被封印的罪恶。

死亡海畔，翻滚的血浪撞击着岸边怪异嶙峋的岩礁，澎起腥臭的血沫，混进风里，吹在山崖之上负手而立的男人血色长发上，让狂舞的血色更加殷红。

他望着天上坠落的流光，瞪大了双眼开始笑起来，声音愈发疯狂，狂笑不止，直至笑声嘶哑，剧烈的咳出一口黑红的血，血喷溅到地上竟然化为无数条血蛇向四处奔逃而去。

死亡海咆哮起来，扬起的巨浪遮天蔽日，仿佛要吞噬掉整个世界。

他脸上的笑容逐渐冷了下来。

他低头看向缠绕在脚腕上的铁索，皱了皱眉头，开始用力地拉扯。

铁索炽热起来，如同烧透的炉铁一般灼伤着他的脚腕，钻入他的筋骨血脉，发出嗞嗞的声响，冒出焦黑的烟尘，他的脸开始扭曲，变得面目狰狞，眼里仿若喷出熊熊怒火，恨恨地说道：“没有了你们俩，那十二个混蛋又能奈我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