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回来得好巧,我原本还想去朱雀营看大哥呢。”梁靖熙朗声道。
梁靖安看着他明晃的笑容,不由得跟着一笑。
在这个偌大的襄平侯府中,唯一对他心无芥蒂的人,便只有梁靖熙了。
两兄弟还未来得及叙话,书房内就传来了襄平侯透着威严的声音,“杵在门口成何体统,进来。”
“快进去,给父亲请完安,咱们就出去玩。”梁靖熙小声地催促道。
梁靖安摇头失笑,他理了理衣袍,这才进了书房。
书房中,襄平侯梁光北正端坐在太师椅上,他一身常服,气势却丝毫不减。
他面上不苟言笑,周身皆是上位着的严厉气势。
梁靖安半跪在地上,规规矩矩地朝梁光北行了一个礼,“孩儿给父亲请安。”
眼见梁靖安归家,梁光北肃穆的脸上并未有丝毫变化,只冷淡地“嗯”了一身。
梁靖安这才起了身,他安分地站在一边。
过了一会儿,梁靖安才鼓足勇气地开了口,“父亲,孩儿两日后要随大军一道出征。”
梁光北扫了梁靖安一眼,“上阵杀敌,保家卫国,是一个士兵的职责。你出征在外,莫要丢了梁氏的颜面。”
梁光北说得言辞凿凿,尽是些冠冕堂皇的大义之词,梁靖安心里有些失望,但他习惯了逆来顺受,遂低低地应了一声,“是。”
梁靖安闭了嘴,襄平侯也不发话,书房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这尴尬沉闷的气氛很快就被梁靖熙所打破,梁靖熙凑到梁靖安面前,带着几分雀跃地道,“太好了大哥,你也去西南的话我们就能互相照应了!”
梁靖安听得这话心中一惊,梁靖熙这是也要出征去西南?可他是候府世子,身份贵重,父亲怎么肯让他去?
梁靖安有些惊疑不定地看向梁光北,却见梁光北眉头微皱,朝梁靖熙斥道,“战场上刀枪无眼,岂是如你所说的这般儿戏?你若是保全不了自己,那这战场不去也罢。”
话虽如此,可梁光北望向梁靖熙时,眼底却是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宠爱。梁靖安做为旁观者看得真真切切,父亲到底还是偏爱靖熙。
梁靖安有些黯然地垂下了眼睑。
“我能保护自己!父亲你也知道我的武功实力,您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梁靖熙急急辩道,他好不容易让父亲同意让他前往西南,可千万不能功亏一篑!
要知道,他心中宏愿就是横刀立马、醉卧沙场!去今有了千载难逢的机会,他绝不会错过。
梁光北摇头,“你但凡有一丝稳重,为父都能放心。罢了,你去玄机营请厉先生为你多打一副铠甲。”
厉先生是京中第一名匠,军营中的利器甲胄多半出自他之手。梁光北既然这么说了,那一定是提前请了厉先生为梁靖熙打造好了甲胄。
梁靖熙脑子转悠得极快,嚷道,“父亲让我多打一副铠甲,莫非是让我拿给大哥?如今大哥都已经回来了,那自然是让他亲自去啦。大哥,咱们去玄机营!”
梁靖熙说罢揪住梁靖安的衣角,将他从书房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