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虎头虎脑的,可不是大虫嘛。”我爸一本正经地说。
我差点没跳脚,我在警队的外号叫“小虫”,我爸竟然给秃尾巴猫起名叫“大虫”,宠物名字压我一头,这还了得。
我立刻反驳道:“可不能给它瞎起名字,人家是有主的,改天我把他还回去。”
“有个屁的主,”我爸瞪了我一眼说,“你就是不想养猫,我现在通知你啊,大虫已经正式成为咱们家中的一员了,你呢,一定要把它当做家人来看待。要是敢养瘦了,我拿你是问。”
我干笑两声,说道:“你这么喜欢,把它带你那养去啊。”
我爸说:“那不行,这猫是专门留下来给你治病的,再说了,带我那去,它把我家具挠了,我不心疼呐。”
我算是明白了,我爸跟猫是同一种类型的生物,最喜欢这种若即若离、互不干涉的状态,能够随时来看一眼、摸一摸就行了,真要养在自己家里又不乐意了。
我爸问了我一些案件上的事儿,又交代我照顾好大虫,就回家去了,他不回家,我妈是绝对睡不着觉的。
屋子里只剩下我和秃尾巴猫,它藏在沙发死角里,只露出半个脑袋,半眯着双眼,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昨天这猫还好好的,怎么过了一天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我把一些猫粮摆在它面前,又给它倒了一碗水,他看都没看我一眼,只是微微抬起爪子,又极为缓慢地放下。这样子确实不太像一只正常的猫,我依稀记得曾经看过这样一则报导,说猫科类生物在受伤之后,都会找地方躲起来,尽量不被其他动物发现,据说这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机制。
我心说它不会是受伤了吧。
我想把它从沙发中抽出来,可是才刚刚伸出手,它就警告性地冲着我“喵”了一声,吓得我赶紧把手缩了回来。
我和他对视一番,最后还是我从它凶狠地眼神中败下阵来。
“行,王大虫,你有种,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我狠狠地瞪了它一眼,扭头离开,这样最好,各人自扫门前雪,勿管他人瓦上霜,爱咋咋地。
我进了厕所,在浴缸放了热水,脱了衣服,躺在浴缸内,然后用热毛巾往脸上一拍,只觉得浑身上下的骨头都酥了,整个一舒坦,忍不住哼哼唧唧起来。
迷迷糊糊的,就这么睡着了。
睡着睡着,我就觉得周身变得越来越冷,空气变得越来越凉,渐渐地一股寒意流便全身,让我浑身绷紧,几愈冻僵。
我猛地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吓得我魂飞魄散。
头顶是大大的月亮,四周波光粼粼,而我正在泡在水里,面部朝上,飘在湖面上,正缓缓朝着下游流去。
我的身边,和我一样的姿势,漂浮着一具脸色铁青的尸体,这尸体我认识。
生景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