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看到上面的德文字样,狐仙秀眉微蹙,轻轻磕念道。
“哇啊,胡仙姐,你好厉害啊。德文的书你都看得懂啊。”狐仙话音才刚落下,头顶之上就传来了一道小女生的惊叫声。
狐仙没有抬头,就知道这道声音的主人是谁,但是出于礼貌,她还是缓缓地抬头,看到那一双有着清澈明净的大眼睛的主人。
“我还以为只有哥才看得懂德文呢。原来胡仙姐你也看得懂啊。真是厉害啊。”阿雪惊讶地低下头来看着书页上的字样道。
“……”狐仙抿嘴不语,眼神很平淡,斟酌了一下后,她才缓缓道,“略懂一些。”
“那也真的很厉害了。难怪哥他会对你这么着迷呢。”阿雪眉飞色舞地道,“哥他心性和眼界都很高的。虽然平时对人很随和,对我和烟烟姐都很好。但是我知道,他其实是个骨子里很高傲的人呢。哥他在我才只会背《春晓》的时候,就已经会自己拼写德日法英俄语了,还会写拉丁楔形文字呢。哥他真的是个所不知的天才呢。”
阿雪大呼小叫着。
狐仙静静地看着这个纯真可爱的小女孩,忍不住嗫嚅了一句:
“蜀犬吠日……”狐仙喃喃地道。
“什么?”
“没什么。”狐仙表情几乎没有什么变动,随意撩拨了一下耳侧的烦人秀发,道,“今儿天气很闷人。”
“哦……嗯,是很闷。天气预报好像说要下雨啊。”阿雪自然不知道蜀犬吠日含有少见多怪的意思,只以为狐仙真的在说天气。
阿雪喜孜孜地说道:“胡仙姐,你可真是个所不知的人呢。和哥真是太配了!”
“所不知?”听到这个词,狐仙的眼眸里闪过了一丝异样的明净之色。
“所不知?呵,王一生离那个境界还差得远呢。
“阿雪。你可知晓何为所不知?便是你路上随意拾起一粒石子,也能分得清是板岩砂岩,是花岗岩、凝灰岩、闪长岩、安山岩、辉长岩、辉绿岩、蛇纹岩、玄武岩还是片麻岩,或是浑玉,或是璞玉羊脂玉。或是山料山流水籽料。一首曲子,你得知道是评剧、晋剧、京剧、越剧、曲剧、豫剧、吕剧、庐剧、粤剧、昆曲、秦腔、梆子、评、黄梅戏、二人转、皮影戏、二人台。现代歌曲则要知道是美声还是民族亦或是是通俗。”
听着狐仙的讲述,阿雪目瞪口呆。
狐仙风骚地媚然一笑,继续道:
“路旁一片不起眼的金叶女贞也有大学问,真要考究,你得知道它名字的来源,知它的生长期、定价、常规分布地,知道日本金叶女贞和中国女贞的区别。知道其花季、生长习性、耐寒、耐阴、耐旱能力、土壤酸碱性,也得从叶脉纹理的清晰程度看出来它的健康度,从其表面灰尘厚度知道城市的空气污染度,进而得知城市的空气质量、pm值,乃至城市的产业结构和发展程度。从它被病害虫咬噬的程度判断出附近病虫害的程度,从其与周边叶片的大小对比知道其生长层次,甚至从其色泽是鲜绿或是嫩绿来得知金叶女贞本身的种植年龄……从一片叶里透出千百万的学问,这才是所不知,这才是菩提大智。”
“智字上知下日。想要得智,需得知识在日日月月、经年累岁之下积累,方才化智。”
狐仙一口气说了一大堆阿雪这辈子或许都未曾思考过的问题,一张小嘴张成了o字型。
阿雪汗颜地看着狐仙,小手擦着额头上的细密汗珠,眼珠子连连转动,好一会儿才发自肺腑地感慨道:
“好厉害。胡仙姐你好厉害!哥经常说大智近妖。胡仙姐姐,你也算是妖了哦。”
狐仙笑而不语,水仙花茎一般的修白手指微微一横,轻轻摸了摸红如胭脂的嘴唇。
狐仙知道空气pm值,知道空气污染质量和农作物分布之类的小常识,自然是平日里没少留意电视里的一些味闻报道,没少被那些杂七杂八的现代社会专业术语数据给耳濡目染,
狐仙甚至还知道k线、618位、共振点、大阳线、持仓风险、amf、acu、利率掉期和银边债券等专业术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