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灵的额角抽了抽，上仙不愧是上仙！

“不去！”她使劲一甩，竟脱离了他的手，“约好的时间没到，你来也没商量。”

心知短短时日哪里能寻回她遗忘的过去，来这一趟不过徒做挣扎。何时走，她其实无甚所谓了。只是，眼前的人急急推她去死，她心头有气。

“由不得你！”他语气生硬，冷得彻骨，性命攸关，哪容得她执意。本体不在了，她这区区一魄，还能独存吗？她本就不该存在！

一怔，乌灵黑溜的大眼睛眨巴了两下，含泪。

乌灵自认不是爱哭之人，也足够坚强。可这一刻，面对这般冷漠的他，这般着急推她去死的他，她委屈了，不堪一击。

星潜眉头紧锁，冷静了下来。连吟从来都是那般强势，眼前的乌灵纵然不过分出的一魄，总归亦是她，未免差太多了。

“你要如何？”他语气松了松，牵住她手腕的大手不着痕迹运息探查。

“我不过想多当几日乌灵。”此后，世上再无乌灵，有的只是奈何桥上一块修桥的木头，待个百八十年后，化归尘埃。

她的话，轻轻重重的，狠狠的撞进他的心头，侧眸审视乌灵，他恍然。确实，虽为区区一魄，可从成为乌灵的那一日起，她便也是世间那独一无二的存在了，有自己的喜怒哀乐，有自己的想与不想。

恍惚间，他问：“当连吟不好么？”

“连吟？”乌灵不明白星潜为何有此突兀的一问，但还是认真回想了自己对连吟的所知，答，“她一定活得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