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琳从报社的宿舍搬走的时候,并不用人帮忙,她的行李很简单,两箱子衣服,一个笔记本电脑,一个小包。
对于一个写手来说,太多的行李是累赘,太大的地方是浪费。有时候戴琳真还就觉着,当一个写手,真是对世界最大的馈赠。这个伟大的时代就是洒池肉林的时代,物质生活已经极大的丰富,相比之下精神生活反倒显得过于贫瘠了。既节约资源,又节约空间,而且为社会生产精神粮食。
这些是戴琳迁往花园街小区的时候,坐在出租车上想的。
那天甚至库万都没有帮她的忙,而袁散也没有在这么一个重要的日子接她。
因此,那时候戴琳把袁散恨的牙痒痒,袁散是一个没有仪式感的人,这让戴琳感到了些许地失望。但是戴琳不想明说,也许真的如同袁散说的那样,她也只消十元钱的“的”费就能解决问题了,完全没必须再消耗袁散干活的时间。
在出租车里堵车的时候,戴琳的眼睛湿润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她只是想哭。不像是从胖婶的出租屋出来的时候,那时候她和现在正相反,那时候,她哭得都不想哭了。所以才想起了找个职业,临时工也行,于是到了报社。
事实上报社的生活是不错的,戴琳虽然工资比正式的人员低,但她也有自己的优点,那就是她是临时工,没有人十分在意她的存在,早上点名不点她,她是记者,她完全可以说自己去采访某某某了,有时候甚至可以说自己去外县采访去了,然后关掉手机,一两天找不到人,因为她是记者。单位对她工作的成败,归根到底是要看她的文章在晚报上占了多大的版面,写得质量如何,只要稿子的任务能够完成,就没有人再计较她的存在。因为她是临时工。
戴琳很爱报社的工作,自由,时间可以自己支配,而且起初的时候,因为采访涉及到方方面面,每天遇到的是不同的行业,不同的人,忙忙碌碌,充实了戴琳的钱包和生活。
边疆是个神秘的地方,戴琳虽然从十八岁就出来投奔了岳阳,其实多数是在岳阳租住的地下室住的,她的活动范围就是那地下室周围的两三条街。戴琳是一个外地女子,到鸟市生活了n年,其实和袁散一样,是一个根本看不清鸟市生活的人。可就那个生活,当年的戴琳就是满足的。爱情最动人的地方就是她对爱的憧憬,即使是凄清,也是充满诗意的。
而当了记者以后的戴琳,由一个中了爱情病毒的病人从地下室里走了出来,走到了戈壁、沙漠、胡杨林,走到了草原、田野、草原,她是报社里最为忙碌的人,但她觉得自己很幸福。
因为,从前她为了爱,丢掉了整个世界,而现在,她的爱丢了,她才开始真正认识了天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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